第24章 疯狂

诱饵 玉堂 6200 字 3个月前

沈桢有点走神,落在陈崇州眼里,无异于做贼心虚,被他识破。

“你胃口比我想象中更大。”

这句话,吐得简短,生硬。

她不自在,“我求他办事。”

“我办不了?”

像反问,也像随口一说。

沈桢咬着嘴唇,“不想麻烦你了。”

陈崇州神色淡漠又轻蔑,“你还挺懂规矩。”

“我一直懂。”

他掸了掸烟灰,“不是玩手段让我替你报复周海乔的时候了。”

她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我现在不用你了!”

“因为不愿意上床?”

沈桢觉得,他这人真是太冷了。

除了冷,就是强势。

他有他的原则和思维,不接受其他干扰。

“你又不跟我谈恋爱。”

陈崇州磨得没耐性了,语气也暴躁,“谈不谈恋爱,有区别吗。”

沈桢明知解释不清,还是忍不住,“你和倪小姐是谈恋爱吗?”

“你和她不一样。”陈崇州掐灭手头这支烟,“你和她比?”

那态度,那种直白的,你也配。

一个是情至浓时,水到渠成。

一个是成年男女,排遣寂寞。

确实不一样。

“我不喜欢你。”他单手压下打火机,又续上一根,“有名分没感情,和我做,你也是自欺欺人。”

沈桢承认,各自单身前提下,你情我愿释放一把,并不过分。

长得对味,风度也好,倘若倪影没出现,她对陈崇州,沦陷比远离的概率大。

上一段婚姻的阴影,令她非常恐惧关系的不洁与变动。

而陈崇州,恰恰是最具变动性的男人。

今天同床共枕,明天也许就甩了她。

爱上陈崇州,比爱上任何男人,在失去时更痛苦。

他的一切太过致命,会刻入骨髓,像中毒一般,沈桢逃避的是无法掌控的痛苦。

她注视窗外的瓢泼大雨,“你有过几个女人。”

“没数过。”

沈桢从玻璃上看他,“多吗?”

“不如郑野多。”

“你谈过几个。”

陈崇州去驾驶位,踢开副驾驶那侧门,沈桢明白他意思,她拗不赢他,也绕到前头,车随即朝她家开,“一个。”

她由衷感慨,“你挺长情。”

爱情中洁癖,混迹欲望里当浪子。

陈崇州没告诉沈桢,他自认没必要告诉。

他在生活上有品位,情事上也有自己的定位,滥情的,混乱的,整过容的假人,统统激不起他欲望。

这半年,也就她还凑合,能入他的眼。

“摸了没。”

沈桢更茫然,“摸什么。”

陈崇州掌心在她锁骨下方一扫。

他刚才的角度看得很清晰,陈渊戳了她胸一下。

沈桢侧身,避开他,“不小心碰到。”

“你还真信。”他舌尖吮着烟,发出“啧”一声,“男人没有不小心,只有蓄谋。”

她整理好衬衫,“陈渊先生不是那样的男人。”

陈崇州不再出声。

她要是直呼其名,陈渊,他兴许反感。但陈渊先生,官方称谓,勉强算顺耳。

无关嫉妒,他这辈子只嫉妒过一个男人。

得到倪影初-夜的那个男人。

具体是谁,他没问,她也没坦白,反正不是他。

对沈桢,陈崇州是烦心,他不甘赌输。

他厌恶失手的局面,以后在酒局上,少不了被郑野当作反面典型开玩笑。

那圈子,对于撩女人基本都十拿九稳,他这把跟头栽得太大。

“你拉黑我了。”沈桢忽然问。

“嗯。”

“我招你生气了?”

他仍旧嗯。

“哪次?”

“每一次。”

她继续问,“还加吗。”

陈崇州看风景,“随意。”

沈桢打开微信,“问题答案。”怕他忘了,特意重复,“胆囊和胰腺。”

“不归我管。”

她闭上眼,深吸气,“不加直说,耍什么人啊。”

“答案。”陈崇州慢条斯理开口,“不归我管。”

输入完答案,沈桢又放弃了。

他瞟了几眼屏幕,没消息,“申请了吗。”

沈桢说,“算了。”

清清静静最好,她和他发生过,当不了朋友。

这一路,陈崇州没再讲话,沈桢也装哑巴。

到小区,她没动弹。

他偏头,“还有事?”

沈桢指了指来路,“你能载我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