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首隐晦的诗, 具象的含义无法表述, 只好宽泛地说像一场海。
这场海有风雨渐止的温柔浮浪, 而她是朝他靠近的唯一孤岛。
靳宴舟低头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他轻声问,“怎么下来了,是睡不着吗?”
钟意目光淡淡看向他, 却是说, “你公司的文件寄到我家里了。”
靳宴舟恍然大悟:“一定是程绪宁会错意。”
程绪宁会错什么意了呢?
一周的行程他往这儿跑了五天,到最后亲信秘书找不到人,只要央程绪宁打电话过来问钟意。
钟意在家里接完程绪宁电话,她从老旧的藤椅起身,往楼下略微一望, 就看见靳宴舟的车停在下面,车前大灯亮着, 他的面孔隐在半壁窗户的晦暗里,抽烟的动作娴熟慵懒。
那一刻,无论再如何竭力,她都难抑心潮澎湃。
“程绪宁说你明早十点要开会,京市到这儿开车两个半小时车程,你明早七点就要起床。”
靳宴舟淡淡嗯了一声,他抬起眸,掺杂着星星点点笑意问,“你这是要收留我一晚吗?”
“礼尚往来,不用太客气。”
钟意有意将距离划分清楚,她轻声开口,“纵然没了相爱的情分,但你在我心里始终有很重的份量。我很感谢你资助我上学,领着我一路向前走,我始终是对你心存感激,而不是怨恨不甘。一段感情要走到最后总是有点命运的造化在,我明白你的身不由己。”
“所以你要是来,我会欢迎你。”
钟意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逐渐低了下去,她微微蹲下身,和车里的靳宴舟视线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