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答应了靳长鸣回老宅吃饭,但是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东郊这片土地。
靳宴舟大概有一周都没有来过这里,这里的每一寸草木都有她的生活痕迹,当他的脚步踏足进去的时候,就被一种怅然所包裹。
程绪宁当时问他:“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留在身边?”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习惯了被追捧包围,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被权力滋养太久的灵魂,就会极端的自我。
靳宴舟抿住唇,过了一会他开口,“我不能要她没有名分的跟在我身边,如果是这样,我情愿堂堂正正放她离开。”
如果是这个理由,程绪宁无话可说。
倘若再继续下去,接下来的结果他们都能预料。
靳家的一众长辈会强行干涉进来,靳宴舟也许能幸免其中,但是钟意,她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她能不能抗下来,谁都说不准。
京市的这场雪下了两天就停了,早晨天一亮,柏油马路露出原本的颜色,下雪的痕迹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这个城市又恢复了它原本的肃穆、庄重。
靳宴舟推开门。
他又折返了回去。
他长久地盯着门上那块金色的门牌,沉默着抬起手,把原本女主人的名字显露出来。
芳阿姨这几日告假,靳宴舟就停掉了屋子里的所有暖气。
他一个人走进书房,飘窗上的帷幔垂落下来,像傍晚时分少女垂下的长发,晃动着勾起他的涟漪。
靳宴舟还记得日暮时分,钟意最喜欢盘腿坐在飘窗上看书,她眼睛明亮且狡黠,有时会忽然把书扔进他怀里,指名道姓要他读肉麻语句。
那时候他们痴缠着总是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