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沅摇头,叹惋道:“没有。”
闻言,尤望云不再纠缠。
雁沅自知劝也劝不住,就随她去吧。有些南墙得撞到头破血流,方能悟清。
桌面报纸顾万业忘了拿走,雁沅折好收起。
雁洄看到那张报纸的版面,熟悉无比。
现在是1919年。
已经过去了五年。
尤望云再次去了瑶寨。
哦,不对,现在叫鬼喊谷了。
每逢雷雨天,那谷里凄厉的哭嚎声能传出好远,山民都说是得罪了神,是受到惩罚了,称鬼喊谷能压住残魂的戾气。
尤望云热衷于肯定自己的过去,她依旧会去问山民,她每年都要问的问题。起初还有人愿意回答她,慢慢地或许厌烦,或许因其他的,经过几年的闭口不言,瑶寨的存在已然被抹去。
真的没人记得了,真的好像就是她自己的记忆。她开始怀疑,她像入了一场梦,梦不断地诞生,不断地破碎。
囿于过去,她鲜活的生命力就这样被一点点磨损。
尤望云伴在蒙氏墓旁,盯着水面轻轻的波纹,“阿戊,我快枯竭了,我会忘了很多事,我会那样孤独地老去。”
这句话像一个信号。
远处峰林开始沉降,太阳高升,直至消失在远空,万物消淡,一色的沧茫,浑沌空旷。
天地返璞。
至此,幻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