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作深呼吸,口中机械性地念着:“别怕,别怕,是幻痛,幻痛啊……”
心底却真切地反驳着:啊!那就让我死吧,死去吧,如若不能向死而生,那就让我就此死去……
她如无数个孤身的日夜里那样,重复地向生,死去。
阿戊寻着走过来,什么话也没说,抱住雁洄僵麻的身体。她抗拒地推他,力气返到自身,令她跌坐在地。
溅起满身的脏污。
阿戊屈膝跪在地面,拥紧雁洄,重复着她安抚自己的话语。
“别怕,别怕,别怕……”
这山区小城里,无人识他们,无人加诸视线,冷漠给与他们围城。
雁洄木然地望天,有光破进陋巷。
躯体疼、麻、窒息,循复着。
浸在痛苦的过往里,皱巴巴到,那丝干燥的阳光才是罪恶源头。
送走宾客,撤酒席,新人也已坐车出发去度蜜月。
魏巩义请车送别亲家,闲下来时翻礼簿,在看到蓝铃的名字,心底遽然一惊。他是给了请柬,但今天蓝铃并未到场。
妻子李育英的声音来到,“怎么了?”
一合账本,魏巩义装作平常说:“没什么,只是有些宾客的礼太重,回的时候要周全点。”
“那是。”李育英赞同。
“小妹!”李育红挽着乡长走过来,“忙完啦?”
“嗯,这几日能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