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戊低着眼帘,几不可见地点头。
雁洄说道:“阿戊,阿婆是这世上最知你的人吧,可惜……”
阿戊蓦然抬眸,看着雁洄说:“可惜么?人活太久是折磨,倒不如……”
他没有往下说。
倒不如死去。雁洄在心里说。
林外瘴气看着要散了,雁洄将杉果揣进口袋,拍拍手起身,尝试走出去。
明明可见的距离,就在将要触及时,一息间又远到几米外。
反复几回,雁洄回首看阿戊,他离自己的距离一直未变,那就是这林子的蹊跷。
雁洄丧气地回来,阿戊意料之中的表情,说:“动物还没有踪迹,不急出去。”
“你有没有过女人?”
冷不防一句,阿戊瞪大眼睛,话语支吾:“不好这样问吧。”
“害臊什么,这里就我俩。”雁洄不以为然。
阿戊看着雁洄,无奈地叹声气,“你想要做什么?”
“以往我和阿巴进山,也碰到过在原地打转的现象,我阿巴会找个地方小解,然后就能走出去了。”
“我不用吃喝,自然不需排泄。”
雁洄略苦恼,“阿巴说童子尿最好,不知道我能不能起作用……”
阿戊是真怕了,忙说:“雁洄,别乱走了。”
转眸看到阿戊被衣领遮盖的脖子,雁洄“哦”了声,听话。
夜幕完全降临。
阿戊不说取火,想是有原因的,雁洄便作罢。
天黑得不见树影,星子也隐匿。
但抵不住露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