鹃鸟啁啾,松鼠窜跳在树枝间。
“你的伤好了吗?”
阿戊突然出声,雁洄回头看,他背着鱼箱和钓竿,在枯枝乱坠的林子里走得累赘。
“好了。”雁洄等他走过来,分拿一些东西。
过了会,头顶的树叶抖动兀然更剧。
雁洄没在意,以为是松鼠闹的。
阿戊拽停雁洄,微拧着眉说:“雁洄,鸟声息了。”
雁洄抬头四望,不见松鼠,松枝也摆动起来了。
唯独山中生物,静得出奇。
“现在刮什么风?”阿戊忽然问。
蓦地,两人同时说:
“东南风!”
“是东南风!”
话出,皆是心惊。
阿戊扣紧雁洄手腕,急步带她往高处跑去!
一时间,折枝的噼啪声,踩枝的啪砸声不绝于耳,甚至盖过了风声。
耳边嗡嗡地鸣,雁洄的心却很静。
阿戊在前,已经顾不上用手掰枯枝,树与树中互伸的枝条,他用身体生生穿过去开路,并嘱咐雁洄紧贴他后背。
雁洄看不到前路,只有一副宽厚的肩膀。匆匆回望一眼,危险逼近的紧迫感才猝然而起。
只见一道道翻腾的白瘴,于松林外围快速蔓延,松树一棵棵被淡去,被浓雾淹没,最后连张牙舞爪的树影也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