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走左边。
高访跟上。
几分钟后,就没有所谓的路了。
这边荒僻多了,树木参天,掩映之下几乎不露阳光,所以地面根本没有草,只有厚厚的落叶。
砍树枝修圆滑,阿戊将木棍给雁洄用,他自己走得也极小心。
见着一落叶堆,高访抬脚就想踢。他就在雁洄右侧,雁洄一把推他,凶道:“找死啊你!”
“什么?”高访摸不着头脑。
阿戊将雁洄拉离拱起的落叶堆,才解释:“这是蛇窝。”
一路来都是跟班,高访要面子地梗脖子, “不就区区蛇窝。”
“是过山峰的窝。”
高访电击似的三连跳,远离落叶堆,嘴里还边念叨“有怪莫怪”。
雁洄几不可闻地叹息。
不止有蛇窝,树身寄生的垂蔓也时不时蜷着青蛇,树根爬过的蜈蚣、银环蛇,又钻进落叶里。
都是毒物。
阿戊留了心眼,走在雁洄背后。
前方有几块巨石,断开乔木长势,露出一片天光。
石上满布青苔,石下长着一棵型像鸭子的兰花。
高访认得,说:“这是鸭兰,前段时间县里有人收,价格还挺贵。”
雁洄从巨石左边转回来,阿戊从右边出来。
“兰花也被挖过了。”
“花被挖走了。”
异口同声。
高访觉得自己挺多余。
青苔很滑,雁洄扶着阿戊肩膀,借力爬上石头,站到最高处。她抬头观四面、远方,风将她的发撩起来。
阿戊也仰头看。局限的天空,和雁洄,充满生命的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