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到了。”
走进村子时,雁洄就观察到,村庄北面背阴有处岩洞,洞口隐约可见棺木,周边金钱纸四散,未被风雨化解。
遇见的村民,都穿宽松的黑上衣和白中裤,裤围绣了红纹。
是白裤瑶,岩洞停棺是他们惯有的墓葬方式,这村子近期死过人。
可能雁洄和阿戊都是生面孔,村民不免多看两眼,但也没人上来询问。
转了大半圈,雁洄发现一家吊楼上挂了牛蹄,仔细闻,还有不太明显的血腥味。
以前听阿巴说过,白裤瑶办葬礼要杀牛,牛角挂墓前。
刚走近,就被声音喝止。
“你们要干嘛?”
说话的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眼睛警惕地注视着他们。
雁洄反应很快,“阿婶,我们是公社的,下乡登记常住人口和外来人口。”
女人叫霞婶,见雁洄穿了瑶服,阿戊也穿着得体,信了几分,“这家没人了。”
“没人了?我看门廊还挂着未风干的牛蹄。”
“老阿婆一周前才去世,有个儿子,办完丧事就出门打工了。”
“那你家中近期有来人吗?”
“没有没有,老伴和儿子新妇都在县里打工,年节回来。”
“哦。”雁洄在思索还能用什么理由问,这时起了大风。
看着要下雨了,霞婶嘟囔:“得把来善家的窗子关关……”
说着,麻利地把吊楼底下柴垛堆进去点。
雁洄看阿戊一眼,阿戊立马领会,去帮忙搬。
男人力气足,长臂几下一拢,就给拾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