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大灯,浪费……”老人带点斥责的声音,在看到望可身后的人时,顿了顿。
他推了推眼镜,迟疑地说:“是小雁洄?”
“是的,望峻叔。”
望可引雁洄和阿乌在椅子坐下,雁洄把买来的礼品一通塞给她。
望可忙说:“破费了,你看你这么客气,我这边着急忙慌的什么也没准备,我这就……”
雁洄制止了要去做饭的望可,说他们都吃过了,不用忙了。
如此,望可便洗了些水果端到茶几,坐到父亲身边。
开了亮灯后,雁洄才发现望峻的脸色不正常,和阿巴以前生病时一样,面色蜡黄,人瘦而疲困。
“我的肝病恶化了,虽然医生说好好休养,再活个十年不成问题,但天命几何,也不是我等人能改变的。”望峻缓了会气息,再继续说,“所以想趁人还精神,想看看你。”
“真好。”雁洄说。
这个真好有几层意思?望可疑惑,阿乌也听不懂。
雁洄低了声,说:“我阿巴也有肝病,从发现到死去只活了八年。”
望峻砸吧嘴,手颤抖,欲言又止。
之后也就是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过去不想提,以后不相干。
其实无甚可说的,毕竟在记忆里,雁洄只见过望峻一次。
没几分钟,雁洄托词在附近旅舍开了房间,明天再来。
送走雁洄,望可觉得做梦一般,跟父亲说这个妹妹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强打起精神坐了会,望峻很累了,气息时急时慢,“小可,当年我和你大伯先后查出遗传性肝病,辗转几年终于被我找到了更好的医生,大哥却为了救雁洄而死。我满腔悔恨,恨自己,恨来不及,那样的怒气就发泄在她身上。所以她语言再唐突,你也记住,待我去了,你们就是这世上彼此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