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原是过路客,从黄河而来,半辈子扎进浑濛的河水里。听阿巴转述,黄河里捞漂的,讲究“上”,七上。
还余四个台阶。
花用时间越来越少,转眼间已到跟前。
他身上那套衣裳,是以前裁做给阿巴的。身形有差,明显长短不合。
他进,雁洄后退。
泡了几池水,长能耐了,行走越自如,那……说话呢?
“你叫什么名字?”
他张口,生涩地发出“啊”的声音。
雁洄皱眉,这口气实在难闻,绕是她养了那么久的白鳝也受不了。她手刚抬一半,打算捂紧鼻子,却听他吐出一个音节。
“wu”
啊呜??
拟声词啊。
或许是,“阿乌?”
他眨眨眼,应是默认的意思。
雁洄看向他手臂,旧伤愈合,又添一道深及肉的豁口。
她转身,向外走。
“阿乌,听起来像少数名族的名字。”
阿乌哒哒地跟。
穿堂风又过。
“阿乌,你真的很臭,或许你会洗漱?换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