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家诊所,是镇上的卫生所,等不了就去那里吊水,不行开车去回市里医院。”
话被打断, 她有点无奈。
“没有,药效起了,我是想提醒你记得把东西吃了。”
周故渊眼神闪烁, 瞥了眼桌上打开还没动的饭菜, “嗯。”
“还有,你问的问题,现在回答没有意义,不过我还是想说——”
谢知时停顿了下,意识已经昏沉。
当年谢铭死的时候就欠了一屁股的债, 从这里办完丧事回去后, 她没有立即返校, 反而在家里帮着处理事情。
缺钱,太缺钱了。
卖了房子和家里值钱的东西,还有一个很大的缺口。
后来盛楠月拿了五万给她,说是学校募捐的。
她很久之后问过盛楠月,盛楠月说是周故渊给的,她猜到了,毕竟无缘无故的学校班里搞什么募捐。
家里的事又不光彩,更何况,班主任不是个话多的人。
但那之后,再见到周故渊就是她把殡葬费用送回谢家,再返校的那次,周故渊不止一次提起的事。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那种情况,只能那么和你说话,但那五万块,我很感激。”
她说得很慢,“周故渊,谢谢你。”
周故渊什么都知道了。
她当时心里只有这个念头,自尊和骄傲在拿到那五万块的时候彻底被踩碎。
明明从开学就很讨厌她,甚至说出“不关她事”的话,却还是帮了她。
现在一想,年纪太小自尊心作祟才会那么做。
换作现在或许不一定。
因为那一点点别扭,才让她在时隔多年再见到周故渊的时候,生出不该有的妄想。
“没什么,举手之劳。”
周故渊表情没变化,连打字的动作都没停下,“毕竟同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