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的周家,哪里有脸提起周故渊的妈妈。
车内空气变得沉默,只有外面传来的车流声和空调风声。
谢知时懊恼,自己又提了一遍。
过了良久,周故渊说:“不用在意。”
“事情过去很久,没有必要忌讳,她不是什么不能提起的人,相反,有人记得她,或许她会很高兴。”
人死之后,如果连一个记得他们的人都不存在,那就彻底的从世界上消失。
睫羽微颤,她手上动作停下,而后也靠着椅背不说话。
放松下来后,疲惫感随之而来,令她昏然欲睡。
侧过脸看向窗外,隔着玻璃,外面的世界变得光怪陆离起来,奇幻又绚丽。
恍若闯入另一个世界。
许多被刻意忘记的事情,一点点被勾起来,她突然很累,特别累。
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强烈。
她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绝对公平,只有相对公平,人们一出生就注定了很多事情的轨迹。
但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
从小家境不错的自己,怎么走到了家破人亡的今天。
她听过很难听的话,再还没有搬离原来的那片地方时,很难听,特别难听。
看着她长大的邻居,他们说她是小婊/子,有其母必有其女。
谢家那一帮亲戚不为所动,甚至编排得更厉害。
爸爸呢?
如果尸骨未寒的爸爸知道在他的头七里,她被那些人这么骂,是会难过还是——
会难过吧。
爸爸最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