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杨远之观罗姗面色发红心跳过速,紧紧闭着双唇一言不发,很难受的样子,于是道“罗姗姑娘,想吐的话吐出来会好一点”
罗姗年龄尚幼之时,学会的第一项本事便是醉后如何忍着不让自己露出半点丑态,更别说呕吐这般不雅的举动了,她瞥了瞥此时虽是入夜但仍来往如梭的街道,心中有些好笑想道“这贤远公子还真是特别,他居然让我在此处吐吗?说起来,好像还从未有人对我讲不舒服就吐出来这种话呢”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杨远之也不再出声相劝,待回到罗姗的住处,候在门外的侍女见罗姗已醉得不成样子,忙纷纷上前从杨远之手中接下,她们知道杨远之一到晚上就会离开,行礼道了谢扶着罗姗便往内屋走,杨远之刚走出几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也朝内屋而去。
一众侍女将罗姗扶进屋内,小心翼翼将她鞋袜及云肩摘去,让她平躺在床上,发现房门一响,杨远之走了进来。侍女们见其去而复返,纷纷面面相觑,杨远之开口道“你们先退下吧,我还有些事要对她说”
众侍女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皆想“莫非他是想趁着姑娘酒醉做那事!”,但听说这人是幽兰先生的人不敢得罪,相互交换一番眼色便退出了房门。
杨远之将门关上,走到床边,看着眉头紧锁的罗姗,弯腰按在她的肩头将其扶坐起来。掌心抵在其光滑的肩背上,催动劲气将其体内多余的酒意逼出,才又轻轻扶着她躺下,推门离去。
回到贤婷的宅院,杨远之将今日所发生之事向贤婷讲了,贤婷听到杨远之硬挨孔天纵神识一击心疼不已,明知她的处理方法极是稳妥,但却说不出一句赞扬的话来。贤婷伸出双手温柔的捧住杨远之脑袋,以指腹按在她两侧太阳穴上轻轻揉动,柔声道“还疼吗?”
杨远之眯起眼睛享受着头上传来的舒适,张臂抱住了眼前人,感受着佳人的吐气如兰,喃喃道“有你在,就不疼了”
第二日,整个禁域都在传昨夜伊孔两位长老为了一名女人不顾禁令大打出手的事,各种版本都有,甚至连画本都出来了,杨远之走在大道上好奇买了两册,一看之下几乎连自己都要相信画本中所讲,两位长老为争夺罗姗的入幕之宾一怒为红颜缠绵悱恻而又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她一边惊叹于那作画之人的想象力一边暗笑着不一会儿已来到罗姗住处,见到杨远之含笑而来,几名昨日服侍罗姗的侍女偷偷打着眼色,她们大清早也知道昨夜伊孔相斗之事,现在看着杨远之这幅模样,在几名侍女的小圈子中,又是另一个故事:伊孔两位长老为了罗姗打得昏天黑地,但橘蚌相争,渔翁得利!故事的最后以那位平平无奇的贤远公子轻松进入罗姗的内屋作为终结。
侍女将杨远之又带到了那处熟悉的水榭之中,罗姗也不知多早就待在这里了,她双手抱膝坐在临水边上望着湖面发呆,杨远之注意到今天她没再露出纤足。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罗姗扭头见来者是杨远之,于是缓缓起身,待杨远之踏入近前她便道“贤公子,谢谢你”
罗姗昨夜虽醉犹醒,杨远之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记得非常清楚,包括最后来到自己床边为自己解酒意之事,自始至终杨远之都没有故意轻薄的举动,临走前还不忘拉过绸被将她盖好,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位细心照顾自己的朋友,虽然她从未有过朋友。
杨远之朝罗姗点点头道“不客气”
一时无话,罗姗便又坐回原处发起了呆,杨远之也坐到老地方盘膝开始修炼。可能因为昨夜之事闹得太大,接连两日都没有禁域长老再来相邀,罗姗也乐得轻。到了第三日,才又有尊客上门。
但来的却并不是人,而是一只通体以灵石锻造而成的晶鹤!隔着老远天空中便传来一声高亮悠扬的鹤鸣声,听到这声鹤鸣,好些武者纷纷驻足仰望,反应快的已惊呼出声“这!难道是毕大师的晶鹤!”
身旁有人问“毕大师是何人?”
一问出口立马迎来更多旁人的鄙视“连大陆上鼎鼎有名的毕大师都不知道!真是丢人”
毕大师名叫毕文滨,是位炼器大师,虽然本身仅有四段修为,但他身怀异火,传说天底下没有他不能锻造的兵器,天下武者又以能求得他亲手所炼制的兵器为傲。不过这位大师的名声却不太好,传闻毕大师多情且花心,看中的姑娘要么直接拿金山砸,要么造些稀奇古怪而又逆天的玩意博美人芳心,但他得到其人之后,少则数天多则半年,就会离美人而去,而分别的理由都是同一个“姑娘,我们注定要互为彼此的远方,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