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之察言观色见他明明话已到嘴边,说出口的却是另一番话,连忙问道“兄台若是知晓可解之法,不防说出来以搏一试!”
余忘归叹口气道“太难了,若要压制我体内已成形壮大的火毒,除非是有七段之气的强者出手以劲气化冰魄,或是寻到与地火一般天生天养的极寒之物,而这两者无一不是难寻如登天之物,而我至多只能坚持一个时辰了。”
杨远之听罢却是一愣,世间之事怎一个巧字了得,有时候你弃之如敝履的东西,对于他人却是救命良物。
杨远之朝余忘归道“兄台,我恰好有一物,你坚持住,我这就去取来!”说罢,又朝着凌霜道“姑娘,还得麻烦你再送我一程”
出得洞外,凌霜对杨远之只说了一句“你不许再像刚才那样!”
杨远之想了想点头应了一个“好”字,就被凌霜又提着腰带往栾儿住所而去。
到了栾儿家的院子里,凌霜将紧紧抱在自己腰间的杨远之重重扯下来往地上一扔,怒道“杨远之!你言而无信!”
杨远之一边拍着尘土往药炉室跑一边道“谁叫你如此颠簸,我胃里都开始泛酸了,难道要让我吐到你身上么!”
将埋在地底的那团极寒又以空间之力包裹着捞了上来,杨远之收好之后回到院里来到凌霜跟前,见凌霜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杨远之道“如果我再搂住你我就不是男人!姑娘赶紧走吧,要是去晚了那男子就没命了”
凌霜听得她如此说,才又提着她腰带开始朝山洞跃去,不料才行了一半,杨远之又环上了她的腰,说来也怪,这一次凌霜居然没有前两次那般抗拒之感,这个发现让她自己也很是困惑。到了山洞外,杨远之快速无比的松手趁着凌霜还没有发飙之前赶紧往洞中跑去,看着她逃得如此之快,凌霜一脸不屑道“嘁!就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当那团极寒之力出现在眼前时,余忘归一幅见到鬼的表情,但有了这两道极寒之力他体内的情况很快便得以控制,猖狂肆虐的火毒因子遇到那极寒之力时就如见着了天敌一般,顺服无比。余忘归虽说刚才已存死志,但眼下峰回路转又出现了成功的希望,他当然不会让这个机会在眼前溜走,调出所有的劲气和全部的心神将散布在体内的火毒因子聚拢,凝结成形。他本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现有了极寒之力的压制,所有步骤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渐渐的一颗圆圆的小球正慢慢成形。
感应到余忘归又开始新一轮的冲击,虽然他眼下状态不是很好,但一身锐气却令在场之人心头皆是一震。杨远之知道这是他最关键的时机,也是最危险的时刻,任何人都帮不了他只能靠自己。
“我们都出去等吧”杨远之说罢便牵着一步三回头的栾儿往山洞外走,凌霜随之跟上。
到了山洞外,杨远之与凌霜头一次十分默契的各自在洞口两边盘膝坐下,一语不发开始修炼,只有栾儿在一旁焦急的朝里张望着,却很懂事的没出声打搅。
直到天色渐黑,山洞中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劲气波动,坐于洞外的杨远之与凌霜同时睁开了双眼。在栾儿的惊呼声中,余忘归从洞中走了出来,他伸手摸了摸栾儿的脑袋示意自己已无事,然后快步走到杨远之跟前鞠了一躬道“多谢公子舍宝相救,忘归定会报答!”
杨远之连忙扶起他道“言重了,此物对我来说真算不上宝物,能救得兄台性命都是你自己的机缘,我救你也不是为了要你报答的,是吧栾儿!”
栾儿白日里担心余忘归把眼睛都哭肿了,这时见他平安无事又是高兴又是后怕脸上好几种表情夹杂在一起收也收不住,听杨远之问自己,栾儿扬起如一张如漏水沙包似的脸,重重的应道“是的是的!哥哥和姐姐人都可好了,之前我去林中采药遇到了灵兽,还是姐姐一剑将猪打到天上救的我哩”
栾儿话音刚落,凌霜便脸色有些不太自然道“既已无事,便走吧,在这里已耽搁两日,明天我们便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去。
余忘归看着凌霜走得干净利落的背影,望向杨远之疑惑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惹得那位姑娘不高兴了?”
杨远之待凌霜整个身影消失在远处才道“你别理她,她一直都那样,这还算是客气的了,平时她都是直接动手的”
余忘归听罢仔细看了看杨远之的脸惊讶道“难道,公子脸上这些?”
杨远之愤然道“没错,正是她的杰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带着栾儿慢慢往山下去了,到了自家小院,发现凌霜已经自行回屋。余忘归和杨远之一路走下来却是越聊越投机,自己许多离经背道的思想在杨远之眼中好像都不是什么事儿,别人觉得他简直是痴人说梦的事但杨远之听后却告诉他不妨一试,并认真的与他分析,回到院子余忘归拉着杨远之非要把酒夜谈,杨远之也觉得他是个磊落之人,于是两人就在院中摆好条凳,又遣了栾儿去取酒,一幅要聊上一夜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