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衫公子见两人闲情逸致的品起茶来,略微有些尴尬,但又不愿轻易放弃机会,于是又道 “去年初时贵府广邀天下名仕做客府中饮酒论道,在下不才也受邀在列,当日贤小姐的大哥世杰兄还对在下所作诗文赞叹不已,我记着那天贤小姐也在,不知贤小姐可曾回忆起一二?”
“不曾”。贤婷手指轻轻拂着面前的杯盏,连头都没有抬起,淡淡道。
那青衫公子脸皮终是挂不住了,但也是洒脱之人,哈哈一笑道“那倒是在下叨扰了,告辞!”便转身离开又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青衫公子的搭讪失败却并未让其他公子放弃,他们各自心里暗中幸灾乐祸,贤家小姐岂是这般巧言令色两番便能被打动的!同时又在心里计较若是自己上去该怎么说做才会引起她的注意。
又有另一名年轻武者上前来到贤家坐席前,先向贤飞娥抱拳行礼,而后又朝着贤婷道:“贤小姐,俺不会写诗作词那等酸腐之事,俺只知道这陨山很危险,俺这里有师傅特赐的金刺一双,削铁如泥,贤小姐可拿去防身!”边说边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对沉甸甸大如桌椅般暗金色的兵器。
杨远之刚喝进的一口茶差点就喷出来,心道“这个人还真挺实在的,不如送一部纯金打造的挖掘机岂不更好!”
坐于台上的另一青年才俊见罢也三两步来到贤婷坐前,先用眼角瞥了一眼那对金光闪闪的双刺,笑道:“你以为贤小姐会没有称手的兵刃就莽然来到陨山么?”
年轻武者急道“你又不懂,俺这对双刺不是寻常兵器可比!”
那青年将脸偏向一侧道不屑“俗气!”继而又朝贤婷道“贤小姐,在下实是一名炼丹师。”
此话一出便引得不少人的注目,在这个大陆上,炼丹师可谓是最为稀缺的人才,也是各大势力争相交好的对象,那青年很满意四处向自己投来的目光,暗自想到这下贤小姐理应都会跟自己寒暄两句,毕竟像自己这般年纪的炼丹师可并不多见。
不料贤婷却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对着被他讥讽尴尬现在一旁捧着金刺的武者微微颌首,金剌武者本欲退走却得美人一顾,顿时整张脸有些微微泛红,也不愿走了。年轻的炼丹师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从怀里径直取出个棕色小瓷瓶,傲然道“这是我花了三日时间炼就的复气丹,服下一粒可瞬间恢复六成劲气,而无任何后疾!”
此言一出又得在场不少人暗自交流,甚至有好几个势力都在考虑是否要拉拢这个年轻的炼丹师,日后好与其所在门派结交。一粒复气丹的珍贵不下于在危机关头多一份保命的手段,而能够恢复六成劲气的复气丹在市面上可是重金难求。
年轻的炼丹师将棕色小瓷瓶平放在手掌上,伸手儒雅的托到贤婷坐席前,说道“在下相信这复气丹会对贤小姐有用处的,请贤小姐笑纳”
话音还没落下,蓦的从周围某处传来一番言语“你怎知贤小姐会用到复气丹,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贤小姐会遭遇莫大危险以至不得不服用丹药来保全性命?”
声音来自身后,年轻的炼丹师不屑与之作口舌之争以免自降其贵,没回头只用后脑勺道“在下并未说让贤小姐服用,在下说的是此丹对贤小姐有用,贤小姐赠与周围亲近之人又有何不妥?”
台上台下许多人听罢都在心中暗骂“真鸡贼!人贤小姐都还没理你,就已经开始讨好起她周围亲近的人来了,可耻”
先前那声音又继续道“你的意思是贤小姐周围亲近之人会遭遇危险须用丹药保命?阁下也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如贤前辈那般智慧与实力并重的强者又怎会随意服下这种来历不明的药?”
年轻的炼丹师转身怒视着台上的人群,喝道“是谁!休得胡言乱语”,又突然转身朝贤飞娥抱拳道“前辈不可听信他人胡说,在下决没有咒贤小姐与前辈遇险的意思!”
贤飞娥却像并未听到这些话语似的,情绪丝毫不起波澜端坐于席前。而贤婷也是一幅事不关己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却已是喜逐颜开,她不用看一听那声音便知道是杨远之,没想到杨远之连这种小醋都要喝,还大胆的连姑母都扯进这口舌里,不过看上去姑母好像并不计较,还好还好。
她却不知晓自己姑母贤飞娥此刻心中并非如表面那般漠然平淡,饶是她已是四十余岁中妇,但得人当众夸赞也还是禁不住心情悦然,况且那夸赞还是如此顺其自然并无特意对自己谄媚而言。
有了杨远之这么一翻打搅,先前年轻炼丹师为自己树起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另一名儒生模样的男子呵呵一笑也起身来到贤家桌前,与那年轻的炼丹师并列而立,出言道“兄台的复气丹虽好,却确有些不合时宜了,况且我想如复气丹此类的丹药,贤府应该也不差兄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