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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她过来的教导员跟监舍其她犯人说她有抑郁症,让其她人平时多关心和帮助她。

其她犯人在心里翻白眼:坐牢的哪个不抑郁?他妈的有开开心心坐牢的吗?

晚上,睡觉铃响了,所有犯人不管困不困,必须上床睡觉。

没躺多久,新犯就开始哭。

刚下劳动监区的女人,没有几个不在夜里哭的。

因为白天的劳动改造实在太苦太累,当天的生产指标没有完成,还会有相应的惩戒措施,一般是不能吃晚饭。

其她犯人都是这么适应过来的,一开始都默默忍受着新犯,没叫她闭嘴。

但新犯一哭哭了俩小时还不知道消停让同屋的前辈们睡觉,这就有点得罪人了。

值夜犯人对新犯低喝:“十号床的,别哭了,赶紧睡觉。不然明天精神不好,派给你的工作又要做不完了。”

新犯带着哭腔说:“我肚子好饿……”

这是一个看上去花样年纪的小女生,现在连说话都这么幼稚,实际年纪看来真的不大,也不知道在外面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值夜犯人五十多岁,难免心生怜悯,放柔声音说:“饿就赶紧睡觉,睡醒就吃早饭了。”

新犯又抽噎了几分钟,大动静没了,再过几分钟,完全安静下来了,可算是睡着了。

杨思情b却被新犯夜深人静的这一通哭,给哭失眠了。

她每次失眠,固定会做两件事。

其一,心算一遍上个月工作积攒的考核分大概能减多少天刑期,再总算一遍她还要在监狱待几年几天才能出去。

其二,在满屋子脚气的酸臭味中展望自己出狱后的美好未来。

坐牢的两年多以来,她从狱友们平时的吹水骚聊中得到灵感,逐步对出狱以后的生活重心做出明朗规划。

首先,去医院当护工,伺候快翘屁的有钱老头,用自己的年轻肉体赚取劳动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