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 水声停了,出来了抹颀长高大的身影。
宋鹤卿湿发披肩,眉目尚带水汽, 原本凌厉的气势生生被浸润成如妖昳丽。他身穿象牙色薄绫寝衣, 领口敞开至小腹,手持长巾,正在胡乱擦着发上水珠。
“该你了。”他说。
唐小荷抬脸望向他,正好望到敞开衣襟里结实的腰腹, 霎时满面通红, 低下头道:“我累极了, 只想早些歇下, 就不洗了。”
隔着那薄薄一面屏风,当个男子的面宽衣解带,她疯了才会那样干。
宋鹤卿皱起眉头,因房中昏暗,他并没有看到唐小荷红到脖颈的颜色,只嫌弃地扫了眼她道:“那你别跟我睡在一起。”
唐小荷惊了,顾不得什么害羞不害羞了,抬头瞪着宋鹤卿道:“谁说我要跟你睡在一起了?这床这么窄,你肩膀那么宽,我都害怕你把我给挤死,这床你自己留着睡吧,我才不跟你凑这个热闹,告辞。”
她起身跑到了靠近门口的小榻上,那原是留给下人守夜睡的,现在倒成了她的安身之处。
唐小荷躺在上面,气归气,连着奔波几日,还是不由打了几个哈欠,上下眼皮直打架,等不去要去同周公赴面。
迷迷糊糊里,她听到宋鹤卿笑了几声,对她说了些什么。
说的什么,她没听清,也懒得去听清,她累得要死,现在只想睡觉。
后来,腰上好像紧了紧,像是被双大手给箍住了,唐小荷顿时更烦了,但又困得撕不开眼皮,便只能扑棱着两只爪子,胡乱推搡道:“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