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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鹤卿拔腿便想去追,嘴里骂骂咧咧道:“你能有什么正经事!你不就是急着要去给你的玉兰姐花钱!你个色迷心窍的东西!小小年纪不学好,整日沉迷女色,你个——唔唔!”

何进再度捂紧宋鹤卿的嘴,哭丧着脸道:“大人少说两句吧,人家男未婚女未嫁,轮不到咱们说三道四啊。”

宋鹤卿还是一顿唔唔,似有极大的怨气需要发泄。

地面上,雨点越发密集,逐渐积出雨花。

整个京城的上空都萦绕着一团雨雾,使得这干燥的中原大地,也显出三分江南才有的烟雨朦胧出来。

崔群青在珍宝阁挑了一上午随礼,花出去五六百两的银子,正肉疼,出门见这烟雨之色,未免愣了一愣,道:“下雨了。”

珍宝阁的老板生怕对这财神爷招待不周,连忙选出一把上好的玉骨绸面伞,双手递上道:“小人这去给您备车马,好送您回府。”

崔群青看着雨丝,喃喃吟出:“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吟完,他将手中折扇在掌心一敲,舒口气道:“不必麻烦,难得能在京城欣赏细雨如丝的美景,雨既不躲人,我又何必躲雨呢,且让我携雨而行吧。”

他未碰那伞,迈开腿,乌靴踏入雨花之中。

珍宝阁开在东大街,离大相国寺并不远,过了天汉桥,经小甜水巷,沿长街走上一段,便到权贵云集的相国寺街。在那边,扔颗石子儿砸下去,都能砸中个穿红着紫的。

崔群青初时只当这雨小,淋点不打紧,但过了天汉桥,雨势越发的大,从“细如愁”变成了重拳头,附庸风雅的成本拔高不少,行走在雨中,活似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