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武顿了动作,宋鹤卿也皱了眉头。
他转头看向小吏,狐疑道:“传旨的那位公公?这么晚了还过来?可有说是因为什么。”
小吏:“公公说了,是陛下被国舅爷那案子扰的睡不着觉,特地请您到宫中一叙。”
宋鹤卿心一沉,霎时间全懂了,转头对上谢长武得意的表情,有那么一下子,他简直想发疯夺过刀把在场所有人都砍了。
但他咬牙闭了下眼,再睁眼,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温声道:“知道了,让公公稍等我片刻,容我更衣。”
“是,小的明白。”
谢长武哈哈笑出声,看着宋鹤卿的眼神满是嘲讽与鄙夷,抬手拍了下他的肩道:“宋大人,当官的要有脑子,但若太有脑子,就有点不好玩了。”
宋鹤卿轻吹了下被拍过的肩头,抬眼扫了谢长武一眼,面无波澜,转身离开。
须臾过去,御车于夜色中自大理寺奔往宜德门,直至天亮之际才又原路返回。
而在那个时候,牢房里的嫌犯早被放干净了。
宋鹤卿脸色惨白,顶着眼下一对乌青,着一袭朱红公服,在薄雾中从大门到内衙,一路上半个字没有说,随从瑟瑟发抖,可还不敢多问。
直到他回到自己的卧房,将门合上,里头才传来噼里啪啦的打砸动静。
“为什么!为什么偏是昨晚!偏是那一刻!明明真相就在那!为什么偏不让我碰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