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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一辆马车碾过朱雀街,马车周围随侍的护卫皆神色严峻,只因车内那位主子此刻心绪不佳。

二皇子坐在马车上,手搭在膝上,姿态矜贵散漫,眉间却压着深深的戾气。

昨夜,皇帝将他留在了殿中谈了一夜,称当年旧案证据虽指向赵国公及另一名官员,但仅凭那二人之力,无法掀动那般风波,让他好自为之。

十年前他尚是总角之年,如何能与这件事扯上联系?

二皇子明白皇帝知道旧案与王家有关,正好又顾忌他与王家关系,借机敲打。他低头认了错,称往后会约束己身,安分守己。

皇帝点了点头:“你也老大不小,是时候娶正妃了,若是有中意的人,朕可为你赐婚,若没有,朕便替你选了。”

二皇子:“儿臣已有属意之人,待儿臣探探佳人心意再来回父皇的话。”

皇帝对他的顺从颇为满意,挥了挥手,这才放他离宫。

此刻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二皇子眉头深锁,本朝惯例,皇子成婚后正式封王,随后便要到封地就藩。

他的封地远在剑南,离京便无异于放弃了争储。

父皇这是表明了不会立他为储,可老三不在的这些年,父皇对他的栽培皆按未来储君的要求,多年以来铸就了他的野心,却因父皇心爱之人所生的儿子回来了,让他一朝掐灭。

绝无可能!

如今情形,父皇大概是要对王家下手,若只是翻案,事情查到如今便可了断,按王中书得到的消息,谢泠舟此次去江左,查江虞两家旧案只是个幌子,他应当是被父皇授意去查了别的东西,能名正言顺打压王家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