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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公掩下眼中郁色,笑道:“内宅之事罢了,算不得大事。”

二皇子笑了笑:“国公爷性情中人,实属难得,不过您为了一介女子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可值得?”

赵国公轻扯唇角:“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谈不上什么值得。”

话转回正事上,二皇子问王中书:“舅舅可知道父皇派我那表弟去江左究竟所为何事?”

江左乃已故虞皇后母家虞氏一族所在地,又有先前赵国公密信被截一事,其中关联不言而喻。

赵国公虽有了准备,但此时仍是面色灰白:“陛下莫不是想重翻旧案?也不知三皇子用了何种手段,竟说服陛下。”

王中书沉眉,十年前那一战,先太子战死,先皇痛失爱子一病不起,禅位今上。而后来延误军情一案种种证据指向虞家,陛下为给先太子旧部一个交待,不得不打压虞家。

明面上是陛下方即位就自断臂膀,实则正好稳固了皇权,否则若按虞家风头,任其发展到如今只怕便是姬虞两姓共治天下的局面。

当初联合其余世家将虞家推至风口浪尖再名正言顺蚕食的是他们王家,但渔翁得利的却是陛下,如今只怕陛下重翻旧案不止是为替当年受牵连者昭雪,大概也有故技重施,打压王家的意图。

赵国公交代完事情走后,王中书则继续同二皇子商议对策,二皇子眉锋挑起一个凌锐的弧度,问王中书:“依舅舅之见,父皇有立老三为储的意思?”

王中书眉头沉下:“外人看来,三殿下母族式微,于争储不利,但陛下这些年有收拢皇权之意,此一短处何尝不是长处?三殿下虽文弱,政见上主休养生息,与陛下不谋而合,此番替虞氏昭雪,兴许也有为立储造势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