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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寄梦吃吃轻笑,道:“我打赌表兄不敢同我说大舅舅的坏话。”

“不见得。”谢泠舟略微挑眉,附耳在她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什么?大舅舅竟然不识路!还怕老鼠!”崔寄梦两眼因兴奋而亮晶晶的,“我以为男子都不会怕老鼠,表兄你不会也怕吧?”

她正沾沾自喜着,谢泠舟忽然笑了笑,看了她良久,轻责:“目无尊长。”

身后倏地一痛,崔寄梦愣住了,木然伸手摸了摸。

她方才竟然……被打了一下!

双颊顷刻间涨得通红,想起上回某次梦里,在琴室弹琴时她被他按在膝上打,顿时又羞又恼,爬起身来。

这才发觉自己竟还未穿好衣衫,忙扯过二人共盖的薄被遮住自己,可这样一来,大表兄没了遮蔽之物。

她遮住了自己,却没遮住他,怪的是,方才相对而坐时她都没感觉这般难堪,如今看到他身上情状,脑中登时一片空白:“你、你快穿回去!”

“这会才想起来?”谢泠舟缓缓起身,从容不迫地将衣衫一件件往身上套,拾掇齐整后回头,崔寄梦也已衣衫齐整,端端正正坐在榻边,理了理鬓发。

“我出来太久,该回去了。”

谢泠舟替她理了理头发,将她发间玉簪扶正:“好,我送你。”

出来时黄昏已逝,天色朦胧阴暗,青瓦矮墙檐下挂上了灯笼,微弱的亮光不足为道,但却叫人心头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