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大表兄绝不是会觊觎兄弟之妻的人,这断不可能。
莫非,表兄也和她一样,因为共梦而觉得对不起对方,才要极力弥补。
她猜不透,掀开帘子透口气,探头望去,秋风穿林,山道上黄旗猎猎,浩浩荡荡一行人马形如巨龙。
她忽然体会到父辈当年叱咤沙场的豪情,幼时爹爹曾开玩笑:“爹从前觉得若能作为一名将领因捍卫疆土而死便足矣,不过现在爹改变了想法。”
说罢,他朝阿娘清冷的背影望去一眼,挑眉笑了笑:“可现在爹毫无雄心壮志,只想溺在温柔乡里。”
话刚说完,阿娘淡淡瞥了爹爹一眼:“孩子跟前,慎言。”
想到这,崔寄梦不由笑了。
虽说阿娘对爹爹总是不冷不热的,任爹爹如何逗弄都不为所动,但她总觉得二人之间似乎有一股无言的默契。
可惜数月后,爹爹一语成谶,埋骨沙场,一道被战场风沙所掩埋的,还有阿娘眼里好不容易升起的光。
记忆里,爹爹虽偶尔不正经,但为人刚正,实在不像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崔寄梦安慰自己,父母之间是有感情在的,是玉朱儿在说谎。
车马行了两日,燕山别宫到了。
别宫坐落在燕山脚下,有三十六苑,十二宫,亭台楼阁掩映在茂密林木中,如山林里沉睡的雄狮,透着皇家威严。
别宫往后数里则有一大片广袤的山林,是历代天子狩猎的地方。
世家贵族被安排在各处殿宇,原本按谢老夫人嘱咐,崔寄梦和二房的人共住一殿,但到了别宫,长公主称独居一宫实在寂寥,让崔寄梦过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