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寄梦她万分窘迫,要起身行礼问候,刚站一起来腹中鱼鳍又在刮刺,她咬紧牙关,禁不住难受地“嘶”了一声。
谢泠舟这才察觉到她面色苍白,额际冷汗涔涔,想来真是身子不适。
“还好么?”
崔寄梦想回答,但她痛得动动嘴皮子的力气都没有,半晌没说成一句话。
谢泠舟眉头微动了动。
“很痛?”
回答他的是崔寄梦重重的吸气声,以及脚上一个踉跄,他伸手扶住了她。
“还能站起来么?”
崔寄梦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面皮薄,女子来月信本来就难以启齿,怕表兄发现,支撑着勉强笑笑:“还好……多谢表兄。”
谢泠舟淡淡嗯了一声,蓦地觉得两人对话似曾相识,像在何处听过。
很快他想起是二弟当年念过的本子,眉头轻皱,眼底凉意更甚。
过目不忘也并非好事。
她既没事,此种场合他不宜久留,上次下手救人已是越礼,那些荒诞记忆才刚消散,应保持距离,于是谢泠舟提步离开,打算去前方叫个仆妇来搀扶她。
可他人一走,崔寄梦再也支撑不住,艰难扶着假山,身子摇摇欲坠,这一带人迹罕至,只怕她等不到他找来人就会昏过去。
谢泠舟无奈,转身往回走,见她还未晕过去,松了口气,“还能自己走么?”
见她大概还是想逞强,索性把人拦腰抱起来,往皎梨院走去。
上回救人情急,谢泠舟并未留意旁的,此时将崔寄梦抱在怀里才发觉。
她还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