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寂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微垂着头,指间夹着烟,却没有吸,烟头闪着微弱的红光,袅袅升起的白色烟云隐隐模糊了他锋利的侧脸轮廓。
不管再看多少次,季挽都不得不感叹女娲娘娘造人的区别对待,她在捏路寂这张脸时,肯定得废不少脑细胞吧。
似有所感般,一直垂眸出神的路寂突然转过头,看到他的身影时,眼睛随即微微一亮,随后便熄了手里的烟快步走过来。
“来了怎么不叫我,等多久了。”
到他面前时,路寂顺手就接过了他手里的拉杆箱。
季挽早就习惯了跟他在一起时自己手里不提东西的感觉,空闲下来的双手塞进羽绒服口袋里,仰头笑着说:“等也是哥你在等吧,你怎么来得这么快,等很久了吧。”
“还好。”路寂摇摇头,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包这么严实。”
“有吗。”季挽抬起手臂,配合地左右晃了半圈:“还好吧,这天太冷了,不穿棉服受不了。”
季挽的确怕冷,说话时两只手都缩在袖口里,像握爪的猫猫,还晃了两下,可爱过头了。
路寂低垂着视线,噙着笑意的眼神显得很温柔。
清冷的风迎面拂在脸上,带来一缕新鲜的淡淡烟草香,怪好闻的。
说来也奇怪,他以前其实很讨厌烟味,二手烟难闻又损害健康,但最近每次闻到路寂身上的烟味时,他好像却莫名的讨厌不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路寂身上洒了什么香水的缘故,不知名的高级香调混合着尼古丁微涩的气息,好闻得令人上头。
季挽不禁在这阵香味中恍惚,一个愣神间,口罩被拉到下颌,露出大半张脸。
浓郁的黑色衬得他的皮肤愈发雪白,嘴唇也红红的,泛着一层光泽,看起来水润饱满。
季挽抬眸,眼神略带疑惑:“哥你拉我口罩干嘛。”
路寂看着他漂亮的眼睛:“看你一直在呼气,睫毛都湿了,反正马上就要坐车,口罩不用再带了。”
倒也是,季挽点点头,看路寂已经转身提起他的行李箱往后备箱里放。
季挽的箱子装得东西可不少,算不上轻,早上他拎下楼时还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可现在看路寂一提一放间却是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到跟呼吸喝水一样简单。
不禁想到之前看路寂穿球服打球时的身材,这个人平时也不知道有多喜欢锻炼,穿着衣服时颀长清瘦,其实体脂率低得吓人。
只要衣服一脱,就好似完全变了个人,满身形状漂亮的肌肉,爆扣时鼓起的手臂,精瘦劲窄的腰腹,在球场厮杀时,像头所向披靡的狮子,雄性荷尔蒙爆棚。
季挽盯着他宽阔的脊背沉浸式想象片刻,硬生生让自己的体温在快要零下的室外直线飙高好几度。
本来他还挺嫌冷的,这会也不觉得了,整个人烧得不行,抬手不停朝脸上扇着小风。
“哐”的一声,路寂拉下后备箱,很自然利落的动作,大衣的衣摆在空中扬起弧度,帅得季挽心口微微一麻。
“可以出发了。”路寂拍着手回身,一抬眸就看到季挽发呆的表情,脸颊还微微泛着红晕。
他愣了愣,立刻走过来:“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身体不舒服吗?”
路寂一靠近,身上的气息也紧跟着裹挟而来,将季挽包裹得密不透风,他瞬间便感到自己的脸好像更烧了,头也懵懵的,从脚底升腾起一股空而轻的感觉,甚至有些腿软。
见季挽抿着嘴唇一直不说话,眼神也躲躲闪闪不敢看自己,路寂眉间的关切更盛,便抬手在他额间探了一把。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感冒发烧了?”
季挽被他直白的视线看得有点慌,也觉得很丢脸,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闭着眼睛装死。
毕竟这种事情让他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跟路寂说:“也没什么,就是大冬天的,我想你的身体想到浑身发热。”
靠,这是什么欲求不满的饥.渴发言吗?
让他这样讲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