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眠忙不迭打字回复。
林雨眠:知道知道,路学长你好
L:他怎么样?
林雨眠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抬头看向季挽的床铺,这家伙刚好踢了一脚被子。
林雨眠:挺好的,现在已经睡下了
L:不常喝酒的人更容易宿醉,我叫了解酒的药,还有蜂蜜和牛奶
L:最好让他喝了药再睡觉,这样第二天起来头不会那么痛
L:外卖应该马上就到了,要麻烦你出去拿一下
林雨眠看着屏幕上连珠炮一样接连弹出来的消息,要打字的手停下,眉头也一点点皱起来。
知道路寂最近跟季挽走得近,他也一直挺照顾季挽的,但再怎么照顾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有一说一,这应该完全超过了普通朋友间互相关照的界限了吧。
脑海里又不禁浮现出晚上在别墅分开,路寂把季挽交给他时那个深情不舍的眼神,这下他更加确定自己当时没有看错了。
一次可以说是意外,那两次三次的叠加呢,林雨眠坐在原地沉思,一种荒诞至极,却又合情合理的念头在他心中慢慢成型。
妈的,不会吧。
季挽结实地睡了一整夜,第二天在晨间微弱的曦光中醒来,头疼欲裂,嗓子也有点干疼。
挣扎着爬下床上了个厕所,出来时刚好撞到从外面买早餐回来的林雨眠。
“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季挽睡眼惺忪,顶着昏沉的脑袋走回桌前坐下,鼻音很浓:“头疼。”
“头疼是正常的。”林雨眠笑着走过来,把东西放到桌上:“我给你冲杯蜂蜜牛奶,你先喝着,会好受一点。”
季挽头发乱翘,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皮蔫蔫地耷拉着,眼周也晕着一圈薄红:“咱们宿舍哪来的蜂蜜啊。”
林雨眠倒水的动作顿了两秒,没接他的话,冲好一杯蜂蜜牛奶递给他:“趁热喝吧。”
季挽哦一声,伸手接过来,杯子热乎乎的,捧在手里很舒服。
看他低头开始喝牛奶,小猫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样子很乖。
林雨眠收回视线,把吸管插.进豆浆盒子里:“季季,你知道这蜂蜜牛奶哪来的吗。”
这个问题自己不是刚刚才问过吗,季挽从杯子里慢吞吞抬起头,眼神里有几分茫然:“哪里来的?”
林雨眠吸一口豆浆:“是路神怕你宿醉,特意叫外卖给你送的。”
季挽眨眨眼,伸出舌尖舔掉嘴角的奶渍,神情看起来没有丝毫惊讶:“哦。”
看着他对此似乎早就已经习惯的反应,林雨眠的表情略微有些复杂,抿了抿唇:“季季,你不觉得路神对你太过关照,关照得甚至有些过了头吗?”
“有吗。”蜂蜜牛奶有一点烫,季挽把身体塞进椅背里,漫不经心地晃着手里的杯子:“不是一直这样吗,我们是朋友啊。”
林雨眠看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又是无奈又是想笑:“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为朋友做到这个程度的,我问你,如果路神根本不是把你当朋友,或者不仅仅只是想跟你当朋友,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当朋友还能当什么。”
今天的林雨眠说话怎么跟绕口令一样奇怪,季挽微皱一下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他乌黑纯然,干净得能一眼望到底的眼神,林雨眠默默了须臾,最终还是轻叹口气,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算了,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既然不想说还当什么谜语人,季挽不悦地瞥他一眼。
不过他现在本来就不舒服,后脑勺的神经一涨一涨的疼,就没心思多跟他计较,捧着马克杯继续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