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冬青,不会少了你的,你父亲还打算把他的那份转到你名下呢,你可不能对他有意见。”母亲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还在为父亲说话,一时间我竟有些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问的是你,他打算给你多少。”我沉声道。
母亲沉默片刻,随即才缓缓道出个数目,还说我们现在所住的那套房产会划到她的名下。
虽然家中的资产我并不是完全了若指掌,但我知道父亲手中的恐怕远不止这些,且不说房产问题,就存款我便确定该分给我母亲的绝对不止这个数目,并且,他对我显然远比对母亲慷慨得多,虽然这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但我还是希望我母亲能够多为自己争取一些。
可对于我的建议,母亲沉默半晌,却说我们需要相信父亲,“他正在竭尽全力帮助我们家渡过难关,况且现在分那么清也不好的,反正最终都是一家人,财不财产的……伤感情……”
母亲似乎认定了她和父亲此次不过只是让利益最大化的假离婚,我试图向她传达“就算是假的也该把它当成真的来看待”,可母亲却因此生气了,“你就那么希望我和你爸爸离婚吗?”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甚至带了些哭腔。
她与父亲长时间的相处方式注定了她至今仍是一个相信恋爱的女人的性格,我虽是实在不想再往她心上扎刀子,但却终究忍不住提醒:“那,他跟别的女人在车上的事情,他是怎么跟你解释的?”
“冬青!”母亲慌乱了,甚至带了些急躁,“你不要让妈妈认为你是希望我们这个家分散的好嘛?你父亲说过的,那天他不过是出于礼貌送人回家……这些都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
或许对着我,她也说不出什么“你们小孩子别管”这种话,但我也无心再去听她多说了什么。
有些问题,与其询问他人,不如自己去寻找答案。
往常,龚天成就喜欢叫上一些他所认识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在灯红酒绿的街道,纵情声色、纸醉金迷。
一般情况下,如果确定局内有我不认识的人,我是不会随便答应过去的。
虽然扩充人脉的确没什么错,但龚天成叫出来的这些人多为纨绔子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社交价值。
但那天,我破了例。
局内有几个我熟识的兄弟,平日里我们几人单独聚集的时候我才会到场,那天我破天荒地去了,显然令他们颇为意外,对着我直呼:“哟,稀客啊!”
我笑了笑,坐在了人群中间,龚天成正夸大其词地向他的那些新朋友介绍着我,我略微觉得烦躁,因为我又变成了“大导演虞州的儿子”,而并非我本人。
苏沛是后来才到的,那天她打扮得尤为精致,紧身的短裙,搭配着一条闪耀的钻石项链,烈焰红唇,就连刘海的弧度都看得出找造型师精心烫卷过。
她进门的那一瞬间,室内便陷入了沉寂,我听得见位于我身边的几位兄弟轻轻吸气的声音,而后便听见龚天成毫不吝惜的赞美,他走向苏沛,对室内的大家伙儿说:“瞧,我们的大明星来了!”
应当不是我的错觉,苏沛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到了我的身上,我看见她对我微微一笑,而后踩着高跟鞋便走了过来:“虞导果然来了,我听他们说,平时你都是不会到场的。”
就因为我原本同她认识,所以她的目光最先锁定了我?在场分明还有家室更为显赫的另外几位大少爷,他们看她的目光无疑也是虎视眈眈,就如同望见了鲜肉的豺狼。
不过,我这趟确实是来找她的:“是,平时不怎么有兴趣。”我笑着,如是说道。
“这样,那我真幸运,”她歪了歪脑袋,微微眯起眼,“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你今天是为谁来的呀?”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眼影折射出奇异的光泽,那眼神已是不加掩饰的魅惑。
不得不承认,她长得确实不错,并且如同旧时的好莱坞女星那般,她很明白自己哪个表情、哪个角度最能够展现自己外貌上的优势,她似乎将我的眼睛当做了摄像头,开始毫不掩饰地释放起了自己的魅力。
一出场便是如此明显的青睐,如果是一般男生,或许早就因为美女的特别对待而飘飘然,我……虽然或许也是一般男生,但我是知道她或许跟我父亲有染的一般男生。
我当然不会直接质问她,实际上,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她颈间的钻石项链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项链,我曾见过同样的,就在我母亲的梳妆柜上,是前段时间,父亲买给母亲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虞导,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要生气了。”苏沛捂住胸口的动作令我回过神来,我这才意识到,她今天穿了低胸装,作为男人,这样看着女人临近于胸前的部位,的确会引得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