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电影业蓬勃发展的初期,那时候社会需要反应现实的电影,而不那么在乎商业性,父亲带着一无所有的书生习气,将那个时代一个特殊职业人的一生曲折展现得繁华而又悲凉,那部电影非但在国内极度卖座,甚至令他摘得了国际大奖的桂冠。
而经年之后,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成功而富有的导演,他脱离自己原来所在的阶层多年,但他想复刻他的辉煌,摆脱“他的电影一年不如一年”的桎梏,于是对曾经的自己进行了拙劣模仿。
得来的自然不再是举世震惊的共鸣,而只是观众嘲讽与愤怒。
“太久没有离开你的大别墅了吧,虞导。”
“看得出虞导很努力,可惜,我们也不再是曾经的我们了。”
“导不出商业片,又想炒冷饭,看来虞导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虽然一部电影的失败倒不至于真正打败我的父亲,但在那之后,他的确很多年都没再产出新的片子。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忽地意识到原来向梧对我,是有所偏见的。
他并不认为我有那个能拍好这类题材的能力,并对我所理解的“苦难”嗤之以鼻。
那天晚上没有惯常例行的“夜场”活动,我垂着脑袋提前进了卧室,跟他说我打算好好想想。
半夜,大概是在十二点的时候,向梧敲响了我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