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是恒温的，温存找了床薄毯，替萧戎征盖上后，才关了地灯，躺到陪护床上。

很快，她就沉沉睡去。

梦境很快出现。

这一次，她梦到了温如慧的日记。

温如慧在日记里质问老天爷，为什么她的女儿成了一个小偷？有一个这样的女儿，她恨不能直接去死……然后，就是温如慧半闭着眼睛躺在卧室的沙发上，手上还捏着她用来割开手腕的那把水果刀。

温存猛地惊醒过来。

入目，便是萧戎征眉宇紧蹙的脸。

萧戎征见她醒来，忙握紧她的手：“温存？”

温存眼底的迷雾渐渐散去，但眼角的泪水还没有干。

她有些惊慌地坐起身，抹掉眼角的泪后就想起身下床。

萧戎征将她按住：“你做噩梦了？”刚才她在梦里，一直在喊：妈，对不起，对不起……

温存没有反应，再次推开他，直接赤脚进了卫生间。

肖寅也听到动静，忙在博古架那边问：“绵绵怎么了？”

“没事，您好好躺着。”萧戎征跟到卫生间门口，隔着紧闭的门板听里面的动静，却只听到水声。

卫生间里，温存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梦境里的愧悔还在现实里弥漫，温存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萧戎征觉得情况不对，但卫生间面积不大，他又怕贸然撞门会伤到温存，只能在外面一遍又一遍地敲门，喊她的名字。

肖寅也急坏了，颤颤巍巍地从床上下来、挪到卫生间门口喊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