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腾生出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至少他不愿承认那些是他的记忆。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觉得,他是她兄长?
花轿队伍连同后方浩浩荡荡的礼箱队伍,走在红毯上,迎着夕光,小镇像被烧红了一样。
红的青砖瓦房,红的细叶子树,一张张红彤彤喜气洋洋的脸,和一朵朵漂浮着的绯红的云。
谢珥偷偷掀开一角帘子偷看,看得内心喜气盈盈,眼前绚丽得有点在云端腾云驾雾的感觉,不觉有些晕乎了。
“阿塔”
新娘从帘子伸出一只白皙的细手,轻轻拽住阿塔的新郎衣摆。
在前方驾马的阿塔突然向后朝她伸出手,大手把她的小手拢紧掌心中,温和地包裹着。
“尔尔,怎么了?”新郎低沉清朗的音色,是谢谨行的声音。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你了。”谢珥在他大掌中轻轻挠了挠。
新郎一怔,把她的手裹得更紧,制止她的动乱,嗓音也沙沉了几分,“尔尔,你不要闹,成亲还是庄重些。”
“成亲是要庄重,可你今天眉头绷紧的模样,又不是叫你去上坟,那么严肃做什么?今天是要笑,要笑的呀。”
姑娘又伸出另外一手握紧他。
谢珥这才想起,她的阿行似乎就是那样不通人情世俗,以前在给她下聘礼的时候,就着急地穿上了喜服,把女儿红藏进土里不喝,把她捧在掌心爱得心肝都疼了,都不晓得把她转换成女人看待,对她予取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