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环见解鸣谦不忌讳出身,对他提起的话头搭了腔,精神一振,有了更多谈兴,“对对对,拿着蒲扇,就那种棕树叶做的,也有用芦苇织的,以前舍不得用电风扇,大夏天的或者秋老虎正旺的时候,全靠这些大扇子救命。”
两人都出自山里,年纪又相差不是很大,全国各地玩的游戏又都差不多,聊起小时候的生活,有很多共同话题,比如漫山遍野的野果,比如山间奔跑河里浪荡,比如走几个小时的山路去上小学等等。
程铭礼寻过来时,瞧见的便是解鸣谦和郑家郑环谈笑风生。
他忍不住喊道:“鸣谦。”
解鸣谦闻声扭头,只见程铭礼站在花廊下,深蓝色的定制西装挺括,勾勒得身形格外清隽修长,他持着酒杯,落到高脚杯上的手骨骼分明,劲纤长,薄薄的青筋隐在玉肌之下,成熟男人的力量感,倾泻而出。
宴会的光从门口落到他身上,他从光影中走了过来。
帅得一比。
解鸣谦望着他,满怀欣赏,忍不住举了举酒杯,朝他吹了个口哨。
程铭礼:“……”
他走进解鸣谦,不解道:“你从哪学来的这流-氓做派?”
他不是道士,不该一派仙风道骨?
解鸣谦酒杯叩了下程铭礼的酒杯,发出清脆的一声悦响,他将身靠在廊柱上,抱臂调笑道:“我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程铭礼失笑,身子倾向解鸣谦,笑道;“这样的赞叹,多来点。”
郑环站在旁边,见两人靠得极近,气氛自成一体,旁人没法插进去,再次恰了好大一个柠檬。
酸,太酸了。
同样的刚回豪门,他孤零零的没有朋友,接近他的将他当傻子耍,而解鸣谦呢,交了一个高质量好兄弟。
同命不同人。
郑环和解鸣谦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此时很有眼色得提出离开,“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
解鸣谦举杯送郑环。
郑环跟着举杯,转身离开,这时,一束光透过藤本月季的枝叶落到他脸上,光影斑驳间,解鸣谦发现,郑环那秀长三白眼的凤眼,变成眼波重叠三白眼的象眼。
凤眼主荣贵,象眼主仁善。
“等等。”解鸣谦喊住郑环。
郑环回头,面上扬起好奇的笑,“鸣谦?”
解鸣谦视线在郑环面上逡巡,那双笑得弯弯的眼,还是凤眼。
解鸣谦笑道,“少喝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