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可是时间怎么还往回走了?她在睡之前不是就已经是午时了吗?施今倪终于全睁开眼,思绪缓慢又迟钝地转着。
她这些年的作息一向不太好,经常有睡久了头疼得昏天黑地的感觉。
但这回的感受更难言语,酥麻到骨头都是酸软的,陌生到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跟吊着威亚拍了几十遍还没过的江湖武打戏有得一拼。
“饿了吗?”
不远处传来一句男声的问话。
施今倪撑着手肘起来,惺忪睡眼里透着点虚,朝沙发那看过去。
漆司异腿搁在茶几上,似乎也刚醒没多久,头发微凌,面前摆着个笔记本。他看上去神清气爽到有股餍足感,懒洋洋地挪开电脑朝她走过来。
人坐到床沿,把她从被子里整个弄出来,拎过一件他的潮牌卫衣往她身上套,仔细地捞起她的长发。视线扫过她白皙肌肤上的各种痕迹,活像凶手重返犯罪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
毫无愧疚,甚至意犹未尽。
他这股游刃有余的精神气就显得施今倪更像被采阴补阳了一般。她气闷,清了清嗓子才说出第一句话:“你不要告诉我,这是第三天。”
刚才腕表上的时间,她确定自己没看错。
“昨晚我喊过你,你困到不愿意醒。”漆司异语气平淡,在她要说话之前,把她担心的工作上那几件事都先给交代了。
“你经纪人他们昨天下午都回去了,我们回国的机票定在今晚。剧组那边我让kenny帮你多请了两天假。放心,余导同意,因为他这两天感冒也在住院。”保险起见,他又补充道,“老人家自己生病,不是我能控制的。”
施今倪无奈地瞪着他,一时找不到要从哪件事来责怪开口。漆司异这个人太滴水不漏,完全把她的后患解决了,让她想钻个缝隙撒个气都找不到。
他不疾不徐地帮她穿好了衣服,从衣领里提出她的头发,用手理了理,耐心地问:“中餐还是其他?”
“……”
哦,连她现在很饿也知道。
一股气堵着,施今倪闷闷不乐地紧盯着他,就是不开口说话。
“是我不节制,怪我太过分。”到这一步,漆司异看着她利落地承认主要错误。
她终于抬腕,打他手臂,语无伦次地埋怨道:“本来就是怪你,我说过多少次不要了?你还弄成那样,这是别人的酒店,还是保洁来收拾那些……”
“这是我名下的酒店。”他纠正一句,又亲着她唇瓣,边哄道,“我在假期经常会来这住。那些垃圾是我收拾的,昨晚那条被单也是我亲手洗的。没人知道,嗯?”
施今倪唇被含着,脾气也被亲没了。像猫拔了爪子,毛茸茸的脑袋磕在他胸口,装模作样惨凄凄地喊:“好饿,好饿啊。”
漆司异低眼拿着手机让人送餐,一边抱着她被逗笑。
作者有话说:
“今疲力尽”(改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