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迟疑地看向漆司异,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时,施今倪已经蹲下身去捡那些碎瓷片。
手臂一下被漆司异拎起来,他冷声,对着张婶的方向:“你老糊涂了,让客人收拾?”
这话就已经是在向她问责。
张婶在漆家干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挨小辈的骂,脸色霎时难堪下来。顾不上解释这么多,连连说了好几句抱歉的话,急急去拿手套和扫帚。
那张相框里的相片有多重要,张婶是再清楚不过,所以也是最先处理那边:“少爷,照片……”
漆司异接过来,塞在了床头的一本书里。
他眼底晦涩不明,此刻的气压低到无人敢触犯。抽开后颈那条毛巾,拉着施今倪直接下了楼。
“张婶不是故意的,她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施今倪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相扣,晃了下。
漆司异侧额,面色无波:“是吗?我倒觉得她做事越来越敷衍了。”
她也随口地推波助澜般说:“可能在你家住了很久,又一直对你是看孙辈的眼光。就没有雇主和雇佣的概念了,干活会比较随意点。”
“确实以后该敲打一下。”漆司异看着少女的侧脸,突然松开了和她交握的手,“我出去一趟,拿点东西。”
施今倪仰头看他:“那我和你一块?”
“你不用。你随便逛逛,我很快回来。”他捋开她额前的碎发,黑漆深邃的眼睛望住她,稍稍勾下颈。
“……”
是索吻的意思,但有些太突然。
施今倪哑然地愣了两秒,往四周看了眼确认没人。才踮脚在他薄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下,闻到他头发上很清冽的薄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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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近芝和康景坐在咖啡厅这等了很久,但都抱着一股不见到漆司异就不离开的决心。
门框上的风铃响了几声。
两人面上一喜,齐齐抬头朝来者看过去。
漆司异手上捏着手机一角,踱步走了过来。坐在他们对面,冷淡至极的语气:“五分钟说完。”
康景和他许久没有联系过,这会儿见他还有些不自在。
“施今倪之前说自己是在杏岭上高中。我和康景找人问过了,当年在杏岭和她最熟的一个男生,叫钟析。”
柴近芝主动开口,字里行间有种拆穿她真面目的咬牙切齿:“她是为了报复我们才转学过来的,她跟你在一起应该也是因为钟析。”
漆司异指腹摩挲着手机外壳上的贴纸,眼皮懒懒垂下,看不清情绪:“钟析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