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析出事后,学校对学生严格管理了一段时间。他也安分了很久。”
再后来,她断续换了几个性格混痞的男朋友,经常让他们在教室门口等着她。她自然不清楚甄时建在这期间有没有找过其他女生进行迫害。
施今倪蓦地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上次他找我去实验楼……”
“是,他也许是盯上你了。那天我男朋友也在。”张雁安抚地说,“他没得逞。不过我知道他在女更衣室里装了摄像头的事,他想让我闭嘴吧。”
施今倪:“漆司异刚才救了你?”
张雁点头:“甄时建不敢对他怎么样。对了,我没去拆过更衣室的摄像头。”
她每次都只劝住施今倪,但并未管其他女生。毕竟于她而言,这个学校给过她善意的人寥寥无几。
张雁心口慢慢蔓延出一阵苦意:“我在某种意义上,是推钟析跳楼的帮凶。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被甄时建报复……是我没有站出来。”
===第28节===
施今倪低着眼,手里那件外套被捏皱:“钟析都没有怪你,那就没有人能责怪你。受着苦的是你,没人配对你的强、弱说三道四。”
弱势被欺凌好像一定要反抗,不反抗就是活该认命,内向软弱的人不配得到同情帮助。
那些人对受害者总是有着太多要求。
张雁像是被这话安慰了不少,视线放在地面上,咬着薄唇:“你如果是为了钟析来的,就不该招惹漆司异。”
施今倪背脊挺直,语气平静:“我没有说过我认识钟析。”
她如同没有听见这句反驳似的,自顾自道:“漆司异应该最清楚钟析的处境,他才是钟析破碎人生的源头。”
施今倪轻声:“可是,他可以让甄时建滚出朗御。”
张雁错愕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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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可以?”
远处大礼堂的晚会刚结束,有稀稀拉拉的人群一小撮一小撮地拎着凳子回教学楼里。
而在一旁幽暗的小径上,漆司异冷淡地低着颈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后颈几截清晰骨感的棘突。
他接过了她还回来的那件外套,指间还明目张胆地燃着根烟。即使听完了张雁的遭遇,也依旧不为所动。
“我们班物理老师不是正儿八经地考进朗御的,他给行政主任塞过钱。”
施今倪查过朗御聘任老师的条件有多高,但是因为朗御是公私合办的学校,待遇福利好,工资也高,很多编制内教师都想考进来。
甄时建的教学资格根本就不够,他总是请行政主任吃饭喝酒,旁人一看就知道他有多会巴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