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站在身后,开口问道:“褚九郎虽然留下了,但他的叔伯劝不动他,婚事还是没法作罢啊,都怪臣弟窝囊,把安平惯坏了,她这两日又开始水米不进,她娘急的睡不着觉,哎。”
当今不动声色,见睿王像模像样地擦泪,不禁叹气:“安平也是朕看着长大的,她的事朕也惦记着,回去告诉她,褚嘉平会娶她的。”
“臣弟谢陛下成全。”睿王作揖,随后又道,“若安平跟褚九郎成婚,自当叫他们夫妻二人再拜陛下。”
六月末,晨起还是晴朗天气,晌午用过饭便遮了厚厚一层云彩,浓烈的乌青往下压来,整个芙蓉馆仿佛被墨燃成流动的水色。
苏弗倚着楹窗,伸手去接凉爽的风。
她穿的单薄,也不觉冷,桌上摆着一幅梅花图,看起来跟消寒图很像,花瓣点缀着颜色,留着一半不曾涂抹的。
是她用来标记婚期的画,还有四十枚花瓣,等画到最后一枚,她便能嫁给褚嘉平。
可他许久没来侯府,苏弗便觉得惶惶不安,自打上回说起离京,到今日她都没有见到褚嘉平。
她回头,坐在案前又添了一笔朱红。
还有三十九日。
燕思雨过来时,天正下着雨,她把伞收起放在檐下,却没有急着进来。
“四姐姐,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隔着窗,苏弗往外看,燕思雨深吸一口气,点头。
“你进来吧,别站在外面受凉。”
“五妹妹,我我说完,你别哭。”
苏弗心里咯噔一声,袖中的手不由攥紧,然面上还是强装镇定:“是褚九郎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