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恩还好,家里管得严,便一路考下来,今儿刚考完春闱,就等揭榜。
燕珏则在考中秀才后便彻底自暴自弃,便是去国子监,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先生也懒得管教。
“那不是褚九郎!”韩丘瑾往楼下一指,嚷嚷,“都考完了,那书呆子怎还去买书,果真是个没情/趣的。”
听到褚九郎的名字,燕珏心里莫名烦躁。
往下瞥了眼,褚九郎抱着一摞书弯腰上马车。
他嗤了声,卢恩抬头:“五郎,你不对劲儿。”
“他早就不对劲儿了。”韩丘瑾抱着手臂,“不光冷落红香阁的姑娘,看咱们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搭错筋,整个人都不痛快。”
燕珏捶他。
“回家去了!”
“你不陪卢十七喝酒了?”
“你陪!”
天还是很凉,下了点雨,有种透骨的寒气。
曹嬷嬷去往库房,与管事拿些换洗被褥,香薇则去了厨房,想要一碗清肺的梨水。
苏弗临完字帖,便从衣桁上取下斗篷,穿戴好走出门去。
迎面的风吹得她打了个喷嚏,冰冰凉凉的雨丝落在屋檐,她伸出手,掌心也变得清润起来。
燕珏过来时,她正仰着小脸看屋檐落雨,明亮干净的眼睛,黑白分明。
许是察觉到注视,她朝自己看来。
脸上的笑来不及收敛,弯起的眸像是月牙儿,一点点晕进燕珏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