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外男,又非权臣,自然进不去宫,只得边在宫外生着气,边又听着皇帝的命令,收拾行囊去了离京更远的台州。
他终究是再难管住这两个孩子,任他们恣意妄为到了今日。
“这么多年,我已不指望你能有什么大作为,但你如今既已娶妻成家,甚至陛下还封了你王位,叫你做江州司马,那你无论如何也该有点担当,而不是继续在这里胡作非为,不择手段,只为能继续逍遥在外,四处玩乐!”程恪痛心疾首道。
“舅父是只见到我逍遥在外、四处玩乐,可我殚精竭虑、步步为营的时候,舅父又何曾看见呢?”
“你说什么?”
程恪满目荒唐地看着他,仿佛不可置信这些话会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
可他看着李怀叙从始至终都一般坚毅无二的神情,心下忽然也产生了一股动摇。
“你说什么?”
他沉静地,又问了一遍。
李怀叙深吸了口气,站定在他面前,突然朝他作揖行礼,深深鞠了一躬。
“还望舅父不要责骂,我之所以会到如今才将事实告诉舅父,也是希望舅父这些年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不必因为我与母妃的事情担忧。”
程恪凝眸,神情迟钝却又显得有些锐利。
“舅父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这些年无论走到哪都是为百姓办实事,为何直至到了闽州这么多年,才重新被父皇提拔重用,怎么偏偏那么巧,扬州刺史赵循就出了事,扬州刺史就落到了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