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无法快速治疗的病症,都是一?个吞钱的无底洞。
他顶住压力卖掉了?唯一?的房子,一?边坚持供着自己跟仇雅雅念书,一?边为?白母治疗。
身?上的担子撑着撑着,几年的光阴便过去了?。
他愈发沉默寡言,仇雅雅却仍旧是那个天真烂漫,一?直受长辈保护着的小孩。
“我让她离开的时候在想,真好啊,至少能够活下来一?个人。”
“可当我知道?她离开后连报警电话?都不曾打的时候我真的很卑劣,我居然有点儿后悔了?。”
“我以为?我照顾她那么多年,至少,至少就算无法产生男女?关系,也该算是半个家人了?。”
“我很难过,千重月,我真的很难过。”
白又白埋首在千重月的肩窝里,眼?睛复又滚烫了?起来。
他无法想象若是自己真的死在那里,妈妈该会多伤心。
所以他真的没有办法再毫无芥蒂地去照顾仇雅雅,他过不去心里那关。
千重月将白又白紧紧抱住,认真听他假装轻描淡写地将最?难熬的几年简单带过。
她知他苦,知他不易,知他永远善良,永远没办法真正地去恨一?个人。
“你已经不欠她了?,或者说,你本来就不欠她。”
“等明天睡醒之后,你就真正自由了?,未来只要跟阿姨过好日子就够了?。”
不用再负担起同龄人的生活,也不用再苦恼母亲的医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