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白羞涩地背过手去,早已将自己视作千重月屋中人的他,心无芥蒂地朝着她甜甜一笑,转头跟花蝴蝶似的兴冲冲地离开魔宫。
千重月已经忘记他是何时来的这里,被?自作主张的魔宫部下关了多久她自是也不知,如今这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处,她甚至已经开始淡忘了他的模样。
她这数万年?来与太多人事物分?分?合合,很?早便?学会了漠视周遭与她无甚关系的一切,短期内相见?的人她压压根就不曾放在心上,无论是脸或者名字,她都不会记住,而长期陪伴在她身侧的黑衣女子,千重月也唯一只记得这人素来只穿黑衣。
白又白在她脑海中的形象,就等?同于一只普通的异瞳兔子,这段时日以来最大的记忆点,便?是这家伙无所顾忌的行为以及始终平稳的情绪。
所以当黑衣女子站在寝宫外头问是否需要暗中保护白又白时,千重月并未给予肯定的答复。
她知道往日里这群家伙为何会拦着他,不过就是因为魔界即便?被?千重月整顿过一次,但它的本质还是不变,仍旧危机四伏,一个不慎着了道,便?难以再见?天?日。
像白又白如此弱小又单纯的兔妖入了魔界,便?如同将肥肉丢进?了饥饿的野狗群里,很?快会被?撕咬成碎片的。
“尊主,当真要视他安危于无物吗?”
即便?未曾同千重月面对面,黑衣女子也仍是一副恭敬的模样,说话?时腰身稍低,语气?平和。
“随他去。”
没有睡意的千重月站起身来,慢悠悠地将外袍褪去。
她余光瞥见?整整齐齐叠放在蒲团旁边的旧衣物,指尖轻轻一动,转瞬将之烧成一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