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月还以为他都习惯了。
不料他现在唇色却有些泛白,脸色略微灰暗,眼中清亮的光辉湮灭在未知的惶恐中。
千重月唇瓣动了两下想说些什么,眼前的画面却是忽得一闪,那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
画面中的白又白也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只是这间卧室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黑暗狭小又潮湿阴冷的封闭盒子。
他被人吊在坚硬木板床的正中间,伤痕累累的躯体崩成一条直线。
缠绕在他身上的红色麻绳比千重月准备的还要粗糙不少,除却两只手被吊起外,还有一根正勒在他的脖颈上,随时可以将他的呼吸夺走。
白又白唯有绷紧脚指头,如踮起脚尖的芭蕾舞者般,才能够不被那么快勒死。
千重月能感觉到自己这个视角的原主正享受地斜躺在沙发上,森白如鬼爪的手握着一杯猩红的酒,胸腔中还不断地发出愉悦的笑声。
【我给你一个机会夸我,夸得让我满意了,就给你一只椅子垫脚噢。】
那头的白又白脸色变得青紫,整个人死气沉沉,听到这句话也只是艰难地张了张口,刚被开水烫过的喉咙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说出完整的话。
每发出一点声音都像是有利刃在喉咙割过,疼得让人泪水直流。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记忆碎片的千重月,在记忆画面消失后也不会再失控了。
她不太好形容现在心底是什么感受,只知道如果背后的那个男人现在在她眼前,她绝对会将其碎尸万段。
“真没用,都不知道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