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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月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脱掉刀套,刀锋正泛着森森冷光。

【我我开玩笑的】

没有预料到千重月会是这个反应,阿镜虽无实体,整块镜子却莫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尤其在千重月面无表情握住刀的那一刻,那种恐怖的肃杀感几乎是扑面而来。

阿镜是在千重月真正唤醒它的那一刻才拥有意识,而为了快速了解千重月这个人,阿镜偷偷摸摸潜入她的精神世界,打算好好通过第三方的视角来浏览一遍她的生平。

结果它硬生生看了一部长达几万年的血腥纪录片,当然,它跳着看的。

由于刚清醒心智还不算成熟,出于对自身的保护机制,阿镜很快就调设了某种青少年保护模式,但凡是过激一些的画面,它都会自动筛选过滤外加打码,亦或者只留下声音。

但即便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上,千重月浑身沾着粘稠鲜血的嗜杀模样还是给阿镜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头颅异位是最痛快的死法,截断的各种残肢碎肉是家常便饭。

阿镜原先不得不自己克服了一段时间,才收拾好心态来应对千重月,后边见她敛了往日杀神气势,反而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样,它竟有些飘飘然地觉得她也没那么可怕。

直到现在。

某种在心里强加的滤镜被打碎,阿镜看着千重月的感觉,就像是有些人隔着屏幕看电锯杀人狂和小丑回魂,看完之后顶多心里犯怵失眠个两天,但有天杀人狂冷不丁跟你面对面,这他妈三魂七魄都得一起飞。

心底发毛的阿镜还在奋力思考着该如何补救刚才的玩笑话,那头白又白已经小心翼翼地端着小龙虾出来了。

千重月余光瞥见步伐迈得小心又仔细的人,一瞬淡去脸上神色,将水果刀随手丢在一旁。

她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刚才只是跟阿镜开了个玩笑还回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