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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者多说穴窍,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

“睡熟后湿邪入侵,轻则头痛,重则死亡。”宗阙说道。

公子樾心中一紧,换了块干布继续擦拭着,力求擦到干的见不到一点儿湿润。

床榻铺好,宗阙开门出去,在马槽里重新添着水铺着草料,公子樾将发丝已擦到九成干,将干布和衣服一应收拢起来,等待着明早清洗。

“阙,你的竹简我能看吗?”公子樾看着卷起的竹简问道。

“嗯。”屋外传来了应声,公子樾拿起了一卷竹简,放在了灯下展开。

开头的竹简上写着风物二字。

而后刻录上了所见之物,朱鹮,又称朱鹭,通体雪白,头,翅下,尾端为粉,成群纷飞,如披朝霞……

两三根竹简记录一物,所见之地则记录在了最下方。

火光不太亮,公子樾拨了两下,看的有些慢,却是津津有味。

丛林于他而言是危险重重,于阙而言却是美不胜收,同样是赶路,他所见美景刻于竹简之上,也是印在心中了。

宗阙检查好了门户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灯下细读的画面,墨发蜿蜒,因为主人的跪坐流淌在衣摆之上,认真的眉眼被烛火映照,手指轻压在竹简之上,不时因为看到什么眉眼微弯,唇角勾起笑意。

宗阙小声关上了门,看着还是抬头看过来的人道:“我先睡了。”

“好像干透了。”公子樾摸了一下发丝起身,将竹简整理起来放在了架子上,看向了那唯一一张床,步有迟疑。

“你要睡外面还是里面?”宗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