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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刻无论面对老爷子的不理不睬,还是其他人若有似无的嘲讽的目光,凤友兰心中是有气的,只是这件事无论谁来看,都是他理亏,因此就算心中的气劲再大,他都是哑巴吃黄连的状态。

……

梧桐抱着福福出了厅堂,往远处出的湖心亭走去,福福还在哇哇的哭着,金豆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白嫩嫩的脸上一条红肿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只是当梧桐的脚步踏进湖心亭,再也听不到厅堂里的动静的时候,哇哇哭泣的福福马上停止了哭泣,还呵呵的朝梧桐傻笑,哪里还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梧桐怎么会不知道福福搞的什么鬼,黑沉的表情那都是演出来给别人看的,一出了厅堂,梧桐脸上就带上了似笑非笑,倒是挺满意福福搞出来的小动作。

没多久,凤鸣远也出来了,和梧桐一样,他也是亲眼见到福福做的小动作的,福福脸上那是什么红肿的伤痕,只是福福用自己的精神力覆盖在上面,做出的一个障眼法罢了,骗得过厅堂里没有精神力的众人,可不能骗得过他精神力非凡的两个爸爸。

“就你调皮!”凤鸣远走过来,轻轻的刮了一下福福的鼻梁,虽是面无表情,却也话中带笑,显然是没有谴责的意思。

一家三口在湖心亭悠闲的赏了一会儿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是抱着福福回到厅堂里,等梧桐和凤鸣远离厅堂不远的时候,本来还乐呵呵傻笑的福福突然抽抽噎噎起来了,一双狭长微挑的凤眸满是通红之色,偶尔还会打一声嗝,看上去像是哭得狠了。

凤鸣远有些诧异的看了福福一眼,又看向梧桐,同样狭长微挑的凤眸中有些惊奇,无声的向梧桐传递着信息——域主大人,你儿子演技真好!

梧桐也被福福表现出来的这一手惊讶到,摸了摸福福的脑袋,梧桐挑挑眉——这是和谁学的?

两人眉来眼去的几个瞬间,便是已经走进了厅堂里,这会儿中秋的晚宴已经开始,佳肴陆陆续续的搬上了餐桌。

福福看到这副景象,吞了吞口水,面上委委屈屈的表情差点破功了,好在在下一瞬想起自己还要为两个爸爸教训那个凤友兰,面上委屈的神色更甚。

老爷子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回来的福福,也不管整个厅堂都等着他的一声开饭响起,便是快步有过来,从梧桐手中接过福福。

“太爷……痛痛。”福福也是贼精贼精的,见凤老爷子过来之后,一双肉乎乎的小手马上放到了脸上的红肿上,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老爷子只觉得一阵心疼,赶紧柔声安慰道:“太爷给你呼呼,痛痛就飞走了。”说完还真的在福福的脸上轻轻的吹起来了。

福福这才破涕为笑,“痛痛飞飞了。”咯咯的笑声虽然带有鼻音却声声落进了凤老爷子的心坎里,老爷子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酥麻了。

之后,老爷子竟是抱着福福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此刻凤友兰坐在老爷子的左手边第二个位置上,福福看到他之后,在老爷子的怀里瑟缩了一下,粉嫩嫩的小嘴里念叨着,“太爷,他……坏坏。”

老爷子大概猜到了福福的意思,而且看福福的模样也是在害怕凤友兰,于是便是开口让凤友兰坐远一点,又让族中的一个老者移了一个位置,让梧桐和凤鸣远坐上来。

这种饭桌上的排位都是有讲究的,谁坐哪里,谁又坐哪里,都是按身份地位决定的,刚刚凤友兰的那个位置是他往年坐的,因为是老爷子的儿子,所以这个位置算是一个大位,现在老爷子让他移开不说,竟还让梧桐和凤鸣远坐上去,这是不是在传达着什么信息?

这般情况之下,一个位置的改变,都能引发各方心思的涌动,在凤家中秋的家宴之上已经实属见怪不怪了。

凤友兰自然是知道这是老爷子在惩罚他刚刚的错误之举,可是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这使得凤友兰的面色微青,心中对凤老爷子的嫉恨自然而然的加深了。

不论这厢涌动着怎样的暗潮,有几人都自当是没发现一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的,这其中就有刚刚回家团聚的凤友连和在凤鸣远和梧桐出去那会儿功夫赶回来的公务繁忙的凤家大爷凤友临。

此刻,晚宴还没有开始,一向沉稳持重的凤友临面上却有些激动之色,手里抓着凤友连的手,和凤友连天南地北的聊着,二十多年之后能够看到这个弟弟回来,凤友临心中满是喜悦,素来话少的他这时也不免成了话唠子,甚至有些不顾场合了。

凤友连能够感受到自家大哥身上传来的强烈情感,也就安安静静的任凤友临唠叨,唇边自始自终挂着笑意,淡淡的,却是由心而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