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偷偷放了奴婢吧。”

她的声音软软的,跟身子一样没什么气力,却已经表达得足够清楚。

她知道世子不爱自己,知道夫人的目的只是要孩子,如今的她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逃走。

沈坚并没有一口答应青梅,虽然他知道如果他自私点就该如此做,所有麻烦都会消失。

可他亦知道,青梅是侯府的奴,她的卖身契还在他母亲手里。

她一个弱女子没有身份,去哪里都活不下来。

沈坚若是就这么放走青梅,便如同叫她去死。

思来想去,沈坚实在想不出万全之策,只得勉强答应青梅留下,

“你就跟以前在侯府一样,留在此处替我磨墨洗衣吧。”

青梅跪下,“奴婢谢世子。”

对沈坚来说,青梅就是个替他做粗活的使唤丫头,可在那些兵和副将眼里,青梅是沈坚的女人,他们的小嫂子。

青梅从未受到别人如此敬重,她索性大包大揽帮着其他人一起洗衣服。

大冬天的,她的小手洗得通红,手面上都是冻疮。

磨墨时,沈坚不经意抬头,正好看到青梅手上红肿的冻疮,

“怎么冻的?屋内不够暖和吗?”

沈坚的房中烧着碳火,只穿中衣都不会觉得冷。

青梅将手藏进袖中,“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沈坚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很快便催她去休息了。

自从青梅来了之后,沈坚便把床让给了她,自己则在离床最远的地方打地铺。

一开始青梅死活不肯同意,后来还是沈坚用命令压她。

第二天,沈坚让军医给青梅送来一支涂抹冻疮的药膏。

青梅,“这真是世子让你给我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