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放望着李老汉一家离去的背影,目光痴痴的,哪怕他们已经消失在门口许久,赵放的视线还是收不回来。

李老汉不敢在宫里多说话,出了宫才跟妻子吐槽,

“小赵是受了多大的罪才消瘦成那样啊?”

“唉,原本多爱笑的孩子……”

公孙肆力排众议,昭告天下立赵放为后,引起轩然大波。

消息传到赵放耳中时,他正浑身无力地靠在金笼子里,手指蹭着冰冷的金栅栏,一趟又一趟。

老窦替赵放检查,“小赵,你好得差不多了,再养几日就痊愈了。”

“可我浑身无力。”

“那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换换心情。”

赵放有气无力地应着。

老窦,“对了,我要恭喜你呀,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有魄力,这事若搁在过去,李相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说起来皇长子虽然死得冤,却也间接帮了你。”

“那丽妃原本是要害你,皇长子替你挡了。”

“李相若是不落马,将来肯定也要对付你。”

赵放的手指不蹭金栅栏了,他食指弯曲,指甲用力抠着上头的金子,似乎要生生抠下来不可。

他居然成了公孙稚死亡的获利者?

一直以来,赵放都以为自己置身之外,不想,却早已被公孙肆强行拉进了他的阵营。

仿佛一柄钝器狠狠砸中赵放的胸口,令他痛得差点窒息过去。

公孙稚……

那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他的欢声笑语犹在耳边,可却架不住命运的戏弄和人性的残酷。

“老窦,你觉得皇上是个明君吗?”

老窦毫不犹豫,“当然是。”

“皇上这些年殚精竭虑,从未有一刻敢懈怠,可大晋朝毕竟太大,皇上不可能事事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