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放讲得口干舌燥,但他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因为下面坐着一群爱学习的好学生,个个竖着耳朵听他讲课。

公孙肆递过来一杯水,“润润嗓子,喉咙都哑了。”

赵放很自然地接过,“谢谢。”

他与公孙肆这样没有尊卑的相处惯了,在他这里属正常,可落到三楼几位眼中就不正常了。

就连沈文昌都忍不住皱眉。

赵放太僭越了,这样不好。

很快到了中午时分,赵放请大家就在此用膳,“十人一桌,大家各自拼桌,没有什么规矩,随意就好。”

有人问,“赵大人跟我们一起吃吗?”

赵放原本并无此计划,不过见有人邀请便落落大方地应了,“好啊。”

老农们从来没见过如何没有架子的官。

细问之下才知道赵放并无一官半职,只是替朝廷办事。

既然知道赵放不是官,老农们就越发放得开,说话也不再小心翼翼。

公孙肆跟着一起听老农们吐槽当官的,有脾气急的说话更是不客气,

“当官的就每一个好东西,自己没下过地不知道干活的苦,就会逼着我们交粮,交完公家的还要交私家的。”

公孙肆皱眉问,“什么私家的?”

旁边人推了那人一把,那人没敢继续往下说。

赵放在梨子村待过那么久,他自然是知晓的,“就是官府得剥削好几次。”

“先一批公粮里头被刮掉一层油脂,私底下还得再征收一次,填饱官府的口袋。”

公孙肆的脸色极其难看,“这是犯法的,他们就不怕上面查问吗?”

有人插嘴,“上下都打通了,查了也是白查,反正最后还得是我们老百姓勒紧裤腰带。”

“养了上面一张嘴,再养上上面一张嘴,可能上面还有上面,层层搜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