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热，尸身藏不住。

第三天，也就是公孙肆回京的前一天，消息还是走漏了。

随着侯老夫人和皇后娘娘的离世，公孙肆这边的天平很快就倒向了七皇子那头。

程公公趁机起势，将佟妃的势力一网打尽。

若非佟妃怀有身孕，她可能已经一尸两命。

皇后娘娘就如同大树，这棵大树不倒，所有人都不敢放肆，她一倒，猢狲都散了。

“皇后娘娘从未停止寻找殿下，哪怕所有人都以为殿下死了……”

佟妃也不管公孙肆愿不愿意听，她在他床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幸亏娘娘远见，临终前给李丞相写了封信。”

“若非李相拥护，这天下就真有可能被沈嫔母子窃取。”

公孙肆受了重伤，脑中浑浑噩噩，佟妃的声音仿佛在天边飘着，忽远忽近。

他想到老夫人信中所说，皇后娘娘之所以嫁给仇人，是为了将来有一日她儿子回来时，她已经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她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把原本属于先帝的一切都夺回来。

甚至……

她不惜亲手杀死自己跟仇人的孩子，哪怕那两个孩子也有她一半的血脉。

“殿下放心，如今程公公之流已经殒命，再没有人能阻拦殿下登基。”

公孙肆想问沈嫔跟七皇子，只是嘴唇蠕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佟妃仿佛洞察到公孙肆的心思，“他们也不在了。”

公孙肆的心中说不上来的滋味，七皇子是被母后扛出来当了挡箭牌，又被沈嫔利用，从头到尾不过是个傀儡。

就这么死了……

比他当年还要委屈。

公孙肆无力地闭上眼睛。

佟妃见他表情痛楚，冷着声音说，“你也不必同情他，想当年你的兄弟姐妹们都是死在那个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