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辈子他作为沈家人没能像大哥那样光宗耀祖,却也绝不能像沈秋嫣那样卖家卖国。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沈宣的身体本就弱,哪里吃得消肖越这么掐他?

很快就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肖越的手仿佛被千斤石压着,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沈宣瘫倒在地时,肖越下意识地冲上前去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温热的体温,失控的心跳,一切都证明沈宣还活着。

肖越的手抖得几乎抱不住人,他狠狠捶了墙壁一拳,憎恨沈宣的固执,更憎恨自己的下不去手。

明明那么虚弱的人,风一吹就能倒,可杀他比杀大内高手还难。

肖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要沈宣活着就像一柄悬在他头上的剑。

可若要沈宣死,他宁愿这柄剑一直悬着。

“阿宣。”

“我跟你商量一下。”

沈宣徐徐醒来,他扯着嗓子不停咳嗽,肖越体贴地帮他拍背,

“只要你让我杀了公孙肆,我愿意劝说父王与晋朝休战、缔结盟好。”

沈宣还在咳嗽。

“公孙肆只是先太子,早就该死的人了,凭什么来争抢皇位?”

“他才是晋朝的祸乱,一旦他回来,必定引起朝堂震荡,两虎相争会有什么后果?”

“难道你希望看到旧日悲剧重现吗?”

肖越口中的‘旧日悲剧’指的正是当今圣上与先帝那场决裂之战。

虽然沈宣没有参与那场战事,但当时的惨况还历历在目,说浮尸千里一点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