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耽误了。”

这话姑娘没再往下说,但赵放跟公孙肆都听懂了。

当年但凡是先帝的亲兵都被谋朝篡位的皇帝给剿杀了,她父亲若去了肯定也是死。

姑娘继续道,“父亲很后悔没能营救先帝,后来听闻噩耗就大病了一场,那以后耳朵就不行了。”

公孙肆的手紧紧捏着粗糙的筷子,努力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

姑娘见二人面色凝重,一句话不说,以为是自己多嘴说错话,

“我也没别的意思,你们听听就行,可别说出去,咱都是小老百姓,惹不起朝廷。”

赵放最先回过神,“不会,事实上我也很敬重先帝为人,听说他当年都是亲自披挂上阵。”

“先帝的骁勇令周边邻国闻风丧胆,再不敢进犯分毫。”

“老先生能随先帝征战沙场,可见其也是位了不起的英雄人物。”

姑娘见赵放如此称赞父亲,自是开心,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公孙肆始终没说话,他只静静听着,期间不动声色地将腊肉夹到老父亲碗中。

临走前,公孙肆问起姑娘两位哥哥的姓名以及从属的军队,

“我们也是投军的,指不定能遇上,大家彼此有个照应。”

姑娘不疑有他,就都告诉了公孙肆。

日头下,赵放回头看向小茅屋,姑娘跟她的老父亲还站在篱笆院前目送他们。

见赵放回头,姑娘用力挥手,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赵放也用力跟她挥手告别。

这一场短暂的相遇让赵放跟公孙肆仿佛看到了前进的方向。

“阿肆,累吗?要不要歇歇脚?”

“不用,快到镇上了。”

他们在大山中走了大半天才看到城镇的边界,公孙肆的衣裳早已湿透,鞋也磨破了。

“赵老师。”

公孙肆突然开口,声音略带沉重,